她痛苦不堪,双手几乎扭成鸡爪,控制不住地想去抓脸,婢女只能死死按住她,连汗都出来了。
一旁的大夫压力也不小,但还是松了口气,“好在是沈小姐没喝多少药,否则要受的罪就不止这些了,能不能治好都不好说。”
王氏恨恨咬着牙,想起沈若锦,“都怪那个贱人!这么祸害柔儿!”
“娘……疼,好疼。”
沈思柔声音虚弱,喘着粗气,但这场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
“柔儿,接下来的簪花大会你一定要拔得头筹,不能让任何人占了便宜!林家的婚事才有可能落到你头上!”
屋内都是自己人,王氏也不背人了。
林家是豪门望族,比沈家还高了好几个阶层,若非从小就有婚约,想嫁进去,难之又难,何况还是庶女。
沈思柔痛苦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死都不能让这桩婚事被那个贱人得了去!”
脸上的疼痛又在加剧,到最后沈思柔恨不得把自己打晕,可惜一旁大夫却不允许,说会影响治疗效果。
沈思柔糟了这么多罪,也只有效果的,大夫留侯在沈家,她第二日清晨起来,脸上吓人的青筋就已经消了大半,只是仍旧泛着一层红。
召来大夫一问,只道过两日便会消失,她的脸会很快恢复如常。
沈思柔昨日才经受过折磨,沈南山也不给她多久的休养时间,他为沈思柔请的名师上午就已经到府上了。
这些人都是在宫中待过的琴师与舞者,颇有资历,一天的酬劳都贵的让沈南山肉疼,但为了能让沈思柔届时在簪花大会上大放异彩,也就顾不得那些钱财了。
沈思柔心里有些埋怨,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练。
一想到这么多宫中来的名师都围着自己转,也是不免春风得意。
而另一边,沈若锦也准时去了慕清澜的院子。
“三叔,我来的不算晚吧。”
她穿着淡紫的裙衫,头上挽着双耳髻,身形娇小,吹弹可破的肌肤,笑容暖暖的。
慕清澜只微微点头,一贯的清冷,“坐吧。”
“三叔,我们学什么?”
沈若锦围在他身边,偶尔叽叽喳喳,像只麻雀,却意外的并不惹人厌烦。
至少男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随口答:“琴。”
沈若锦脸上的笑顿时停住了,想了想,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问道:“咱们能不能换一个?”
“怎么了?”
“现在的七弦琴随便一把都好贵。”她垂着头,低声嘟囔。
好点的七弦琴要大几百两银子了,普通的也要花两三百银子。
但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也就才二两银子,即便她是沈家的大小姐,一个月零花左不过才四两银子,王氏管家,却是分毫都不会多给。
赌场又不能常去,沈若锦平日里省吃俭用,再加上赢回来的,也算存下了些钱,但要买一把像样点的古琴还是捉襟见肘。
她声音虽小,但慕清澜还是听得清楚,抬眸看向一旁的松明,“去内室取把琴来。”
“主子……”松明瞠目,刚想说什么,但对上慕清澜的眼神,立即就噤声改口。
“属下这就去。”
沈若锦不太注意松明的异常反应,只是看向慕清澜,好奇的问道:“三叔会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