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背下《琴道》后以为自己一上手就能行，到底还是错觉。

“右手轻放于一徽与岳山之间，左手以名指、中指轻着于九、十徽之间，除按琴外，四指皆要舒展。”

他清冽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让无所适从的慕清澜渐渐放松下来，葱白纤细的手指也越发灵活。

就在她以为自己上手越来越顺利时，突然嘣的一声，琴弦断了。

沈若锦也懵了，手还僵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

她转头看向慕清澜，瘪着嘴弱弱道歉：“三叔，对不起。”

男人斜支着额头，眸中清冷，只淡淡扫了一眼断了的弦，“无妨，再去换一把来。”

这话是吩咐松明的，他只能遵从，苦着脸将这把琴抱了下去，换了另一把。

放到沈若锦面前是，用口型提醒她千万小心点弹。

但还没来得及提醒她这琴很贵四个字，那边慕清澜就嫌他站那儿有些久了，松明立即退到一旁。

沈若锦是记下了松明的提醒的，她倒也小心，但琴弦弹断也是她无可控制的。

没过半个时辰，又是啪的一声，琴弦再次断了。

“去换。”

“是。”

不等沈若锦开口道歉，那边慕清澜就已在吩咐松明换琴了。

新的琴摆上来，沈若锦连忙保证，“三叔，这次我一定会小心的。”

沈若锦这个门外汉虽然不识货，但她看着松明那一脸肉疼的表情却隐约明白了什么。

“别紧张，接着练。”

慕清澜只有这么一句话，并不去管那几张琴如何。

但琴弦断与不断完全不在沈若锦控制范围内。

不到一个时辰，铮的一声，又断了。

沈若锦再次小心翼翼地去看慕清澜，但他只有简短的一个字：

“换。”

松明也只能照着吩咐做，这次拿着琴的手都是颤抖的。

想哭的眼神看向沈若锦，意思很明显，姑奶奶你可小心点吧。

沈若锦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脸都羞红了。

她真的不想，但她也是真的控制不住。

这时候即便有慕清澜在旁边说无妨，她也完全放松不下来了。

坐时连背脊都是僵硬的，心里默念祈祷琴弦不要断，否则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张琴只撑了不到一个时辰。

断了。

这次沈若锦连看都不敢再看慕清澜了。

第四把了，她是真的怕慕清澜直接把自己丢出去。

旁边松明都替慕清澜肉疼，主子放在内室的琴，随便一张那都是千两黄金起步。

“三叔……我是不是，太笨了。”

沈若锦低垂着眸子，有些沮丧地驼着背，手也缩了起来。

她起初以为自己上手很顺利，或许还有点天赋，实际可能连门槛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