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接过奶瓶看向四娃子，说：“弟弟，哥哥喝了喔。”

四娃子吃饱了，想和哥哥玩，想扑腾，可是穿的太厚，动不了，只能小手乱舞。

许凡说：“哥哥真喝了。”

四娃子咯咯笑，笑起来像许昭一样，如同冬天里的暖阳，温柔怡人。

许凡捏捏四娃子的小肉脸：“丑娃娃，笑啥，哥哥真喝了喔。”

四娃子一点也不嫌弃被叫丑娃娃，咯咯笑声稍大一点。

然后许凡就把剩下的奶给喝光了，亲一下四娃子，四娃子开心地往崔定琛怀里钻，崔定琛搂着肉乎乎的四娃子，心里又软又甜，终于有个儿子性子像许昭了，他忍不住亲亲四娃子，眼神不由得就温柔起来，想要四娃子快长大，又不想四娃子那么快长大。

不过，他却左右不了四娃子的成长。

四娃子生下来的时候，重六斤八两，普通孩子的体重，两三个月之后越长越胖，也越长越好看。

许凡长得像许昭，他则是集齐了许昭、崔定琛的所有优点，小脸肉乎乎的，像刚剥了皮儿的鸡蛋，水嫩嫩的，黑葡萄似的眼睛像天上的星子一般，亮晶晶的，整个一个年画里的乖娃娃。

性子方面像极了许昭，乖乖的，暖暖的，有时候也哭唧唧，但完全不妨碍他是人见人爱的，可是他却只爱哥哥许凡。

才刚会爬的时候，就是许凡的跟屁虫，看见许凡上学，非得追着，不给追必然趴在大人怀里哭唧唧，晚上还要扒着哥哥睡觉，哪怕被哥哥揍了，也是喜欢哥哥的。

就比如今天中午，才刚会扶着墙走路的四娃子，不知怎么的，摸到许凡的小书包，拿着彩笔，把许凡的语文书画的乱七八糟，被许凡打了两下屁屁后，趴在崔定琛怀里哭唧唧地说“锅，打”。

意思就是哥哥打他了。

可是，转眼之间，他又朝许凡跟前凑，许凡气不理他，背着小书包就去上学，他又趴在崔定琛怀里哭，哭了很久，此时才缓过来，一个人坐在堂屋的凉席上玩具。

玩具是许凡玩过的，连他身上穿着的红色小肚兜也是许凡穿过的。

正玩着，听到奶奶说：“四娃子，你哥哥要放学了。”

他扭过头来，黑溜溜的眼睛瞬间发光，伸手就将小汽车扔了，架起小胳膊让奶奶抱。

“哎哟，真重啊。”许母抱起四娃子出了院子。

走到南湾村村头，就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群小学生朝这边走，四娃子黑溜溜的眼睛不住地人群中搜索，终于看到其中最矮的许凡了。

“锅。锅！”四娃子小手指着许凡说。

“是哥，不是锅。”许母纠正。

“锅！”

“……”

看见许凡了，许母便把四娃子放在地上，接着便听到许凡欢快的声音。

“弟弟！四娃子！”

好像中午生弟弟气的不是他一样。

“弟弟！”

四娃子还不会说话，啊啊叫的频率比较高，听见哥哥喊自己，那兴奋程度堪比世界杯进球，他倾着小身子朝许凡扑。

许凡背着小书包抱过来，一下搂住四娃子。

四娃子也高兴地搂住许凡。

许凡小肉手捧着四娃子的小胖脸，愣是捧出了小猪脸，问：“弟弟，你来接哥哥了啊？”

四娃子啊啊地回应。

许凡在四娃子的小胖脸上亲一口。

四娃子高兴地笑起来。

许凡的小肉手拉着四娃子的小肉手说：“走，跟哥哥回家去，哥哥从讲台上捡了好多粉笔，哥哥给你画画看，好不好？好不好？四娃子，你说好，你跟哥哥说好。”

“好。”仅仅是一个字，像泡在新鲜加糖的牛奶里一般，格外好听。

许凡和许母一人拉着四娃子的一只手，慢慢地回到院，把四娃子放到大凳子边，让四娃子扶住大凳子，许母拿来奶瓶、饼干、拨浪鼓、橡皮泥等玩具，放在凳子上，让许凡陪四娃子玩一会儿，她去做饭。

“我爸爸和大爸爸呢？”许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