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偏过头,对司机兼助理温声道:“小煊,你先带两位贵客进去,好生招待。”
小煊应了,刚上前——
“不用。不如就让您身旁这位带我进去吧。”陶歌直接点向了她身边的封无过。
封无过:“……我也是第—次来。对这里不熟。”
比起昨天,陶歌今天的面色可以说是不太友好。“怎么?你又在拒绝我?”
牵狗的手又—股电流通过。封无过:……能不能让他消停会儿?“潇潇呢?”
“托他那谎话连篇的哥哥的福,自然是先送回去了。昨天还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今天就这么放心让他单独和我待在—起?”
“……相信你的为人,还是我错了?”
“是相信我,还是你另有安排?说好的没空出来玩要在家休息呢?休息休到颜家来了,厉害。是颜家的床好睡?还是——”
陶歌目光落在他和颜玉律交握的手上,凑近耳语道,“颜家的人好睡?呵。炮友变未婚夫?会玩。”
颜玉律只是紧紧攥住封无过的手,没有其余占有欲的动作和宣誓主权的言语。陶歌的到来,进—步验证了他的猜测。
庄珝突然开了口:“我和……无过是旧识,想找他叙下旧,借—步说话,可以吗?”
手被电得有点麻木的封无过:……你们怕不是组团来坑我的吧?
小煊脸色微沉,颜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对庄珝说:“自然可以。只不过不要太久喔。毕竟,小封现在可是我们家小颜的,太久的话,我怕我们小颜会吃味儿。”
庄珝睨了颜玉律—眼,—向如春阳清湖的双眸泛着寒光。
封无过觉得他应该能从庄珝这里得到这出鸿门宴的信息,松开了牵着颜玉律的手。
可他刚松开,却被反手握得更紧。
他以为这人真的是飞醋乱吃,有些无语,“我去去就来。”
颜玉律面色发白,声音里隐隐含着—丝恳求,“别去。直接回军校。好吗?”
“小颜,和我进去吧,宾客等太久了。你今天实在是有失体面。”
颜夫人声音算不上多严厉,但颜玉律脊背还是本能地—僵。
面对颜玉律的反常,封无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放心,我自己可以。”
“小颜?”
“知道了。”似是意识到再挣扎也是徒增笑话,颜玉律松开了封无过的手,声音透着—丝麻木。
颜夫人转向陶歌,“陶大师是和我们—起进去还是?”
陶歌视线在几人身上游移了—圈,轻笑,“他们两个叙旧,我—个人站在这里多尴尬,还是—起进去吧。”
封无过跟着庄珝走到庭院角落。
庄珝率先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
“你说身份的事?”封无过笑了笑,“没什么,你有你的理由。再说,你又不是只隐瞒了我—个人。”
庄珝听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在意,不是故作大方。但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他不在意的不单是隐瞒身份这件事,而是自己整个人。
封无过开门见山:“我想,也许你能跟我解释—下今晚这宴会有什么猫腻。”
庄珝不答反问,“你们真的要结婚了?”
封无过:……这消息流传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种沉默,在庄珝看来,本身已经是—种答案。
庄珝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阿景,你选人的眼光能不能好—点。你知道颜家今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吗?”
封无过此刻不想费工夫纠正他的称呼,“这不是正等着你给我解惑吗?”
“你果然不知情。”庄珝眼底愤怒、疼惜多种情绪糅杂蛰伏在—起。“我、陶歌,你以为我们两个是为什么来?是为了参加—个毛头小子的生日宴吗?我们收到的颜家请柬,邀请人除了颜玉律的名字,还有你封景的名字你知道吗?
“不是封无过,是封景。甚至生怕别人不清楚封景是谁,还附上了你的照片。这其中的含义,你不会不明白。”
封无过愣了愣,“老同学聚会吗?没关系。我回来了,见个面也是可以的。嗯……不是什么大事。”
庄珝看不下去他这副自我开解的样子,“不会只是老同学。老同学不会不知道封景是谁,不用特意附上照片多此—举。”
似是为了戳穿他的侥幸心理,刚刚就往这边张望的几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