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干这活儿到底图啥啊?担惊受怕累要命,不一点利没着,搭上双倍的车钱。
这应该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了……
不,只要赵学军不,他就了,哈哈哈!
次日,是糖酒会的最后一天。
戴誉在吃早饭的时候,跟许厂长二人说了京城日报的记者会在后天来采访的事。
经历了汪记者那件事,徐科长已经彻底明白了,北京的记者真的不会在意是否要给他这些地方小厂留面子。人家汪记者当着他的面就话说很清楚,采访可以,未必有版面。
徐科长有余悸地问:“小戴,这次这位记者不会是来走场的吧?”
戴誉无语一秒,好道:“人家汪记者不是来走场的吧。不,这位何记者可以放,我这两天一直在与她联系,版面应该会有,是肯定不大就是了。二位领导要是觉不妥,我就再联系其他的报社试试看。”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他能留在北京的时间只剩两天,今天会议结束以后,基本就看不到那些记者的影子了,想找其他报社谈何容易。
两位领导显然都是明白其中内情的,只说有个版面就知足了。
许厂长是个对属很大方的人,见戴誉工作积极,此时主投桃报李道:“今天的会议你就不用出席了,第一次来北京,出去给家人买些礼品特产。我和老徐已经来好几次了,没什么要买的,你自己出去转一转吧。”
是以,被领导连放了两天假的戴誉,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跑去市百货大楼撒欢购物了。
以致他登上返程的火车时,戴誉成了那个随身行李最多的人。
徐科长见他拿的辛苦,甚至主帮忙替他拎了一个。大家倒是对他这样买东西的劲头,见怪不怪。他当初第一次到外地出差的时候,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一次性好几个月的工资和票证挥霍一空,接来的日子就勒紧裤腰带紧巴巴地了。
戴誉的归让老戴家的一众人惊喜万分,那热情劲儿仿佛他不是去出差一周,而是离家了一年。看到他扛着那么多东西进门,戴奶奶疼地在孙子脸上揉搓了一把。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乱花钱!”戴母一边抱怨,一边兴冲冲地儿子给自己买的毛呢大衣套在身上。
大丫这些日子早就跟小叔混熟了,听说有自己和妹妹的礼物,抛却了往日的腼腆,主凑上去扒着行李包,翻找小叔给买的糖果糕点和新衣裳。
戴母围着戴誉转悠了好一会儿,看他风尘仆仆一脸风霜的样子,赶紧张罗着给儿子做饭吃。
“妈,您先别忙活了,我帮人捎了东西来,先给送去。一会儿来吃晚饭。”
于是,简单地收拾一,戴誉在省城的当天,拎着从北京带来的东西,大大方方地去了小洋房那边。
此时已经了班时间,家属院里不少人家的厨房都飘出了饭菜香。
戴誉刚跟收发室的陈大爷打了招呼,头就见夏厂长骑着他那辆钻石牌自行车进门了。
夏启航显然看见他了,从车上来,推着车子边往院子里走边问:“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刚火车。”戴誉着道。
“哦,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休息。”刚来就往他家跑,意图于明显。
感觉他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戴誉偷偷瞄了一眼夏厂长的严肃面孔,斟酌着答道:“外婆给夏露做了一些她特别喜欢吃的蟹壳黄,让我带来。不已经放了两天了,我怕放坏了,就想着先给她送来。”
夏启航不冷不热地“嗯”了一。
估摸着这小子在他岳家没少讨巧卖乖,连外婆都顺口叫上了。
思及此,夏启航更不想让他与女儿见面,琢磨着干脆让这小子东西交给自己就赶紧走人吧。
他沉吟片刻,刚要口,余光却瞟见自家那个胖小子从旁边的徐副厂长家跑了出来。
夏洵显然注意到他这边了,与大毛挥手作别,就噔噔噔地向着父亲的方向冲来。
速度太快没刹住车,夏洵一头撞到父亲的腿上,浑不在意地揉揉脑袋,仰头脆生生地喊了“爸!”
不等夏启航答,夏洵又看向拎着大包小裹的戴誉,嘿嘿了两,招呼道:“叔!”
戴誉:“……”
他怀疑这小子是在故意搞事情!
夏启航沉呵斥:“乱喊什么!叫哥哥就行了,叫什么叔!”
夏洵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戴誉提着的包裹上扫视一圈,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有些没趣地撇撇嘴。
无视戴誉的警告眼神,夏洵大道:“我才没乱喊呢!这个叔叔说了,我和姐姐都管他叫叔!”
戴誉:“……”
他之前有罪这个小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