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说什么。”

沈晔跟在黎钰的身后，看着他总算停下来后才开口。

黎钰转过头，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认真严肃到让沈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紧接着他听到黎钰开口了，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沈晔内心大震，然而面上却依旧皱着眉疑惑：“我想起来什么？”

“你的瞳孔收缩了。”黎钰平淡地指出，“你想起来了。”

沈晔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要装了，我们在这里很安全。”黎钰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依旧很低，“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的，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悄悄制作了一个屏蔽器，但屏蔽不了多少时间。“

沈晔演绎着什么叫实力懵逼：“不，你在说什么？”

黎钰深吸一口气：“博士，我和你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他们很快就会派无人摄影机飞过来。”

“……”沈晔盯着他，慢慢收起懵逼的表情，“你想跟我说什么。”

“所以，你真的……想起来了，对不对？”黎钰的态度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肩膀也微微缩起。

典型的担忧、害怕以及带着抱歉的肢体语言。

“和你有关吗？”沈晔微微眯眼看着他。

“博士，我只是在帮你。”黎钰蜷着手指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但是我现在不也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呢。”沈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回忆着脑海中另一个沈晔的样子做起表情。

而黎钰一接触到他的这个表情，忍不住更加畏缩起来，但又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自己的情绪拉了回来，只是声音里的些许颤抖还是让他看起来很……纸老虎：“我们是盟友，博士。”

沈晔无语地笑了一声，垂眼：“你确定你和我会是盟友？”

“我确定。”黎钰看着沈晔，郑重地点头。

沈晔却不如他的意，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你只是不想死吧。”

“……”黎钰看着他，抿起唇，“那你呢？你就想死吗？”

“我当然不想啊。”沈晔继续说，大脑却一片空白，“但造成这样后果的不是你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或者说你凭什么认为你就会是我的同盟？就因为你现在也出现在这里？”

黎钰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也想去纠正，只是……”

“只是你纠正失败了。”沈晔那一刹那，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没有，“是吗。”

“……是。”黎钰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

沈晔不说话，黎钰也低垂着眼不说话。

双方都静默了一会儿后，沈晔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说：“你会帮我的吧？”

“我一直都在。”黎钰连忙抬头表忠心。

“如果说你企图干涉我对沈晏辞的做法的话，那我还真的是谢谢你。”沈晔一点都不客气地翻起了白眼，然后道，“那先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