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我……”
程冬梅刚想说可是我最近不能回去,就被一阵亮光给惊醒了。
“冬梅,冬梅~你这孩子怎么叫不醒啊,快起来帮忙了。”
是老爸的声音。
刚刚难道是在做梦吗?
程冬梅心里犯嘀咕,但是一时也想不到那么多,手电筒的亮光正照在脸上,让她大脑放空了好几秒。
“几点了啊,天还没亮吧,哈欠~困死了!”
“四点,快起来干活,五点半之前就要摆好弄堂。”
“啊~~回去我要睡懒觉,你不许打扰我。”
“恩。行行行,快来干活。”
外面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屋内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程冬梅很快就把那个奇怪的梦抛去脑后,忙了一早上饿的前胸贴后背,结果就两个馒头一碗粥,她抗议无果后只能全部吃下肚了。
“爸,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啊?”
“没有啊,一觉睡到闹钟响。”
“……”
“怎么了,昨晚做噩梦了?”
“嗯,应该算吧。”
“别想太多,还有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好吧。”
反正就一个梦而已,也不能证明什么,而且还有两天就回去了,程冬梅心大的没再追究了。
忙了一天,再次回到这张两米大的木床上,她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个铜镜,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于是直接拿了块白布给它盖了起来。
“现在舒服多了。”
程冬梅拍了拍手,正准备继续睡觉,但是突然尿意袭来,她来到外室,发现老爸真的是秒睡,已经打起鼾来,这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小厕所就是那个马桶,已经被老爸洗干净了,但在这里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外面的庭院里也有一个茅房,虽然破旧,但是至少可以用。
她打着手电筒,悄咪咪的打开房门出来了。
小院子里啥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脚下杂草丛生,穿过小院子来到外面的大庭院,这里最显目的就是那棵大槐树了。
程冬梅小时候经常喜欢爬树,和白芷还比过赛,虽然总是输。
看到这棵大槐树,她又想起了和某人小时候的经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质了,她就是很嫉妒这个人,总是活的那么淡然那么开心,明明她被爸妈那么对待,明明她奶奶也是重男轻女,根本没人喜欢她,为什么她还活的那么用力过的那么自在。
而她,那会就一直很渴求母亲的爱,一回家就喜欢缠着她,结果妈妈为了打牌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越挫越勇,直到被打的说不出话来,老爸也不许她去找妈妈以后,她这才醒悟过来。
有的东西,再怎么都是强求不来的。
也幸好,这么多年有爸爸一直陪着她,有爸爸爱着她。
也幸好,她醒悟过来后,某人还愿意原谅她,愿意带着她一起玩。
解决生理需求后,程冬梅立在大槐树下久久不语,直到眼泪从脸颊流下,她这才发觉自己对某人的离去是多么的不舍。
“你说过你会回来的。”
“要说话算话啊!”
程冬梅擦干眼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正准备转身回去睡觉,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她被冷的一个瑟缩,连忙紧了紧衣服。
“普斯普斯~”
这熟悉的声音……是老鼠吗?
程冬梅低头四处查看,几十个大老鼠从槐树后跑了出来,每一个嘴里都咬了一块红布,它们奔跑的方向正是她这里。
“你们真是成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