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跟人家合拍呢,那可不行,人王泽是咱校的校草,合拍的,大把的都是女生。你这单身狗,啧啧,没戏喽……”
“卧槽!谁想跟他合拍……你还没说你早上跟他说什么呢?”
“还不是说他昨晚说梦话了,早上就随口问问,谁知道丫死不承认……我可看到了,他最近不光穿戴好了很多,手上还多了一块腕表,看起来老贵了。保不准,得上千上万了。”
“我也挺帅的啊,怎么没有妹子给我买衣服送手表……你看王泽收了那么多东西,偏偏女生还都说他有骨气有能力……我了个擦!”
“人家会收,收的有水平,那些一看就贵的通通不要,只要有内涵又低调的……你呀,下辈子也没这眼光。知道那块表多少钱吗?最起码得十几万……”
“卧槽!十几万!!!我家一套房子的首付没有了……赶明我有钱了,也要把房子带在身上!”
“张校花送的吧,唉,现在的富二代可真有钱,不像我,负二代了,咋没个美女富豪倒贴我呢!”
“…………”
关于梦话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晚上,王泽又一次来到了梦境。
今天,他依旧是苍老的,一事无成的男人。
他现在在一栋房屋的门口,身上还有一个又大又重的挎包,手中捧着一瓶类似于钙片还是什么的白色塑料瓶子,看起来十分廉价。
不一会儿,眼前的门开了,一个青年人急匆匆往外看——这正是室友的脸!
王泽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室友早上开玩笑说他说梦话了,所以梦境才会有他吗?
也不无可能。
都说梦境是现实的影射,他在学校里,的确跟宿舍的几个人都不怎么说话,这个室友每天混吃等死,毫无出息。
另外几个也是只知道打游戏翘课无数。
说实在的,王泽也不觉得跟他们能有什么交集。
但是,张旭突然出现在梦里,怎么回事?
没等他想清楚,就见室友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他手上塞了几张红票子,粗粗一看,得有千把块了:“王泽啊,好歹咱们同学一场,你如今这个样子……我也不多说了,你这保健品,我买了。”
说着,就拿走他手中的那瓶印着“xx地黄丸”的瓶子,然后勉强一笑,迅速的关门了。
王泽浑浑噩噩的往外走,这栋房子在一楼,经过他们阳台的窗户时,还能听到里面女人的声音:“这人谁呀?哎呀天天都有上门推销的,烦死了。我看看你买的什么——xx地黄丸?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买它干什么,又不能吃……”
“唉,没办法,你扔了呗。那个推销的是我大学同学,听说现在一事无成,家里全靠她老婆给人家当保姆养活呢。多掏点钱给他,就当是同学一场了……”
“你同学?好歹也是一本的,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丢死人了……”
后面的话王泽已经听不清了。
他也不想再听下去——他是天之骄子,整个村里,只有自己一人考上了大学!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然而不管心里怎么狂怒,他的身体却自动回到了那个窘迫至极的小房间里。
王泽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那条被他曾经一把火烧干净了的大红色床单,那个廉价的,被认真擦洗过血迹的红色塑料高脚凳……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潦倒、贫穷、低贱、让人耻笑、被怜悯……所有的不堪,都源于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女人!
他看着站在房间里的女人,怒吼道:“周翠,我要杀了你——”
宿舍里,几个室友砰的一声吓得摔下了床。
“周翠,我要杀了你——”
寂静的宿舍中突然一声怒吼,其中一个室友向王泽,心中琢磨着:“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做梦都这么咬牙切齿的要杀人……”
其他两个也探出身子,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大嗓门……要杀谁啊?”
两人都睡得正香呢,突然被一声怒吼惊醒,别提多郁闷了。
“不知道啊,叫的那么大声,还说什么从来不说梦话,吓死我……”
话音未落,就听仍旧死沉沉睡着的王泽一声冷笑,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周翠,你放心,我能杀你一次,就同样能杀你第二次,怎么?是上次放尸体的地方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