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世界里的你,是只鹅。”
清冷月光下,方舞一与面前的大白鹅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你能下蛋吗?”
杨瑾鹅:“……”
回应她的是杨瑾鹅不满的一拍翅膀,系统适时翻译道:“他说,我都变成这样了,你就真的只关心我能不能下蛋?”
方舞一:“……”
她其实本来还想问问他关于泄殖腔的问题,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哦对了,他还是回答了你的。”系统顿了顿,又道,“他说,不能。但如果你需要,他可以试着努力下。”
方舞一:“……???”
不要往奇奇怪怪的方向上努力啊,杨总!
……
不管怎样,能顺利把人找回来,总是好事。
尤其杨瑾现在看着就很安全,这让方舞一放心了不少。
她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将杨瑾带在身边,一边和杨瑾交流起各自的遇到的情况。比起她这边,杨瑾那边的经历就要简单许多了。
无非就是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鹅,象征性地震惊几分钟后冷静接受现实,然后就开始满村庄溜达。
他猜到方舞一应该是在那间最大的宅院里,但因为不知情况,怕给方舞一添麻烦,就没进去而是安静待在外面,等方舞一来找。
“你有见到其它npc吗?”方舞一有些好奇道,“他们都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大壮只告诉她,现在那些npc员工都变得不太正常,但究竟怎么不正常,他没细说,方舞一也没个概念。
杨瑾认真点了点头,借着系统的口,向她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所见——能动、有神智,但行为机械。有时甚至很没逻辑。这就是他见到的npc员工。
用他的话讲,他们都是被某种丝线牵住了,虽然还有自己的神智,但实际行为,却像是在遵循某个规律,不受自己控制。
这倒是验证了方舞一的想法——那些npc,也正处在循环之中。
而且处在死亡循环中的他们,自由度比那些死者玩家还低。连自由行动的权限都没有,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自己做过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真的变成“npc”了。
“我还试着和他们说过话。”系统继续翻译杨瑾的话,“他们能听到我在说什么。但总是答非所问。”
“也就是连表达变得混乱了。”方舞一点头,“难怪白小常建议我别去找他们打听了……”
她说到这儿,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面前的大白鹅抱了起来。
杨瑾明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方舞一却是不管,只抱着他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才微微蹙眉道:“那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瑾:“……?”
这一回,都不用系统翻译了,方舞一自己都能看出来,对方的小眼睛里,正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因为大壮说了嘛,白小常不让他和这里的员工接触,说是接触了也会变得不正常……所以我才问问。”方舞一唇角微动。
大白鹅恍然大悟地“呱”了一声,系统尽心翻译道:“他说你不用担心,他没事。他还说……呃……”
他话说一半,忽然语塞了。
方舞一眉毛微动:“怎么?他说什么你听不懂的东西了吗?”
“……”系统有些挂不住了,“也不是听不懂,主要表达有点困难……”
方舞一:“……那不就是没听明白?”
系统:“你是当过老师的。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方舞一:……行吧
她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大白鹅,大白鹅也无辜地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系统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道:“鹅的意思是……这个副本的气场,十分紊乱,从房灵那边,辐射出了,呃某种像是丝线一样的东西。寻常灵体,没有保护,就会被丝线捕捉,嗯,然后控制。但有驱壳保护的话,就会自动阻断这些‘丝线’……”
……别说。这听着还真挺像机翻。
方舞一抿抿唇,没再去纠结这翻译的问题,垂下眼帘,面上却是露出了几分思索。
“怎么?”系统微微紧张起来,“是觉得我翻得不好吗?”
“……还好啦。”方舞一违心道,“只是你刚才那番形象的描述,让我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想法。”
系统:“……?”
“关于那些npc,还有保护……”方舞一若有所思地喃喃着,抬头看了眼高悬的月亮,话头一转,“明天没人时再说吧。现在太晚了,还是先回去。”
她说着,就打算把手里的大白鹅放下。然而目光对上大白鹅淳朴真挚的豆豆眼,却是不自觉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