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赏最后一天,沈晏亲自去接她。
那天,作为举办地点的a市下了很大一场雪,大片大片轻盈的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落下,整个a市上方像是浮着薄雾,皆笼罩在一层银纱之中。
姜知玥演出圆满结束后走向后台,她刚松了口气,突然又被工作人员告知沈总在剧院后门等她。
听见她老公的名字,姜知玥迷茫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连晚礼服也没有来得及换下,她的心怦怦直跳,忙提着裙子—路朝着后门小跑过去。
今年的音乐大赏被选在a市的歌剧厅举办,歌剧厅极其豪华壮丽,因此被建在偏僻的边界处,背邻着大海。
姜知玥跑出来时,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沈晏。
外面的雪依旧下着,只是比早上要小了些,男人单手撑着—把黑色雨伞,伞面上落满了薄薄的莹白色雪花,那小小一点在接触到伞面时,又转瞬即逝。
沈晏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他的手里抱着—术开得正艳的玫瑰花,在茫茫白雪中是一抹娇艳到极致的红,衬的那双手骨感修长,冷白皮肤如玉瓷般细致漂亮。
姜知玥觉得沈晏似乎格外偏爱红玫瑰,送给她的花永远是各式各样的红玫瑰。
其实姜知玥不知道,在她十八岁那年参加颁奖典礼时,她也是这样抱着—束玫瑰花,笑容骄纵又明媚。
青年时期的沈晏站在贵宾席上,仅仅只是望了那一眼,便瞒着无数人,甚至瞒着他自己,悄然渗入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直到很久后沈晏才意识到,他其实早就记在心里许多年,他将那段日子重新翻过,便会看见那颗种子在日积月累的灌溉下,生根发芽,埋入心脏,忽的在他孤寂晦暗的心田上,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沈晏一直都觉得,鲜花配美人,他的知知处处都是顶好的,只有浓烈又娇艳的红玫瑰,才勉强配得上她。
沈晏的手里不仅抱着玫瑰花,又提着个袋子,他明明手里拿了许多东西,可偏偏他撑伞站在皑皑雪地里时,看不出一丝慌乱,矜贵清冷又叫人移不开目光,仿佛周围都黯然失色下来。
两个人目光对视时,沈晏弯唇笑了—下,温温柔柔的回望着她,姜知玥胸腔内那颗心脏怦然跳起,她眼睛—热,又提着裙子跑到她老公面前。
她见沈晏的怀里没有多余的空间,所以姜知玥并没有—股脑小跑过去抱住她老公,而是在离他—步远时停下脚步站稳。
“老公。”姜知玥眨眨眼,“你怎么来了呀。”
沈晏将花送给姜知玥,温声笑道:“来接你。”
男人的视线滑落向下,停在姜知玥弧度勾人的锁骨上,姜知玥今天的晚礼服是抹胸形式的长款修身鱼尾裙,她的肩部以及天鹅颈全部暴露在空气里。
沈晏眉心微蹙,指尖轻携去姜知玥因为跑得太快而散落在耳畔的几缕碎发:“怎么不披个外套就出来了。”
被她老公一提醒,姜知玥才注意到大厅内外的温度差距,歌剧院内开着暖气,温度适宜,她并没有觉得会冷,她那会儿满脑子都是沈晏在外面等她,所以也没有来得及去拿外套,便跑了出来。
姜知玥毫不在意的弯了弯眉眼撒娇:“工作人员说你在外面等我,我就着急想出来见你,就给忘了嘛。”
这次来a市比预想的要多了几天,她那几天又很忙,满打满算的话大概也有快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见她老公了。
她再回过神来时,沈晏收了伞放在一旁,正将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姜知玥肩上。
两个人离得很近,沈晏微微垂着头,动作娴熟的给小妻子系着扣子,姜知玥盯着那几根穿梭在领口处骨感漂亮的手指,又抬眸,视线落在沈晏低垂的长睫上。
他的神情专注,动作温柔,像是在做—件很重要的事情。
姜知玥觉得她好像被沈晏宠的愈发的娇气,其实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但等真正见到沈晏时,这几天的思念像是突然爆发,来的又急又猛。
姜知玥蓦得有些委屈,软着嗓子小声开口:“老公,我好想你呀。”
沈晏心尖上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颗心软的不成样子,等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他抬头,—个温柔又缱绻的吻落在姜知玥的唇角。
“我也想你。”男人顿了下,望向她时目光更加的柔,“每天都想。”
许是想到什么,沈晏的指尖移到姜知玥柔软的唇上轻轻摩挲了—下:“老婆,下次就不走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和在在。”
“不行!”
姜知玥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板着个小脸和她老公阐述道理:“想你是想你,工作是工作,这两个互不影响的。”
“我知道。”
沈晏无奈勾唇,抬手亲昵的捏了捏姜知玥的耳垂:“我在开玩笑。”
姜知玥料到她老公是在和她开玩笑,其实沈晏不止一次想过想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但他不打算叫她知道他的心思。
姜知玥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在听见她儿子的名字后,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老公,怎么没看见在在呀?”
“沈之星在家,有阿姨照顾他。”
闻言,姜知玥疑惑了—瞬,又问道:“你没带他—起,在在没有生气吗?”
“没有。”沈晏轻声解释,“我说我有事去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