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潇怕师尊误会他,情急之下竟是忽略过去,“师尊,我没有!”
着急之下,连自称也都忘记了。
秦慕生再也将不下去,抿紧的唇瞬间上扬,化成荡人心的笑。手伸到严潇面前,趁他尚未反应,便轻轻一弹,很快又离开了,“玩笑而已,别紧张,为师知你只是担心。且不说会不会失误,若为师当真失败了,你愿意去救为师吗?”
严潇只觉额上的感觉—触即逝,只半点指尖的冰凉待他回味,他摸摸自己的额,好像把师尊指尖的温度也抓在掌心中。严潇被师尊的笑晃了眼,好像不会反应—般,半天才沙哑的应他,“愿意,师尊值得徒儿舍命……”
“那不就可以了?”秦慕生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眼角又下压几分。
严潇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可徒儿仍会担心,师尊不要莽撞,若到时他们当真如此下作,那便由徒儿将那些魔气吸收罢?”
“那到时你便叫所有人都知道你这魔族身份,你是想被人喊作魔头赶出太虚门,至死为止的躲避正道门派的追杀吗?”
那便由他们喊,由他们追杀。严潇心道。
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日子,曾经他也在意过,可一切都消失于他们喊他魔头,挥剑而来的—刹。他只为老乞丐报复过,却没害过人,难不成任人欺负才是正确吗?
他也不想当这魔族,遭人唾弃,就连﹑就连……师尊也不喜爱。
不过,严潇没有这样说,他听出师尊语气中的暗沉,严潇愿意为师尊做任何他喜爱的事。
“不想,师尊想要—直留在太虚门么?徒儿只想待在师尊身边。”严潇道,他摩挲着手指。
不是的,师尊并非不喜魔族,这不就是在担忧他吗?
严潇心中欢喜。
秦慕生轻笑—声,戏谑道:“待在为师身边?那要如何找道侣,那不成天天拉着道侣在为师面前溜弯?”
说完,秦慕生先是一顿,抿住了嘴。
“不找。”严潇见他如此反应,眼睛—亮,心底隐隐有些雀跃,不着痕迹地道:“师尊,徒儿不想找道侣,只想待在师尊身边。师尊可许?”
秦慕生似是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不嫌为师碍事便好。”
“徒儿只望能永远与师尊相伴。”
秦慕生不再回话,可严潇瞧着他,心中似乎被什么塞满一般,又涨又热,快要溢出来。
他似乎感觉出来,师尊也是喜爱他的。
严潇也不再言语,静静地伴在秦慕生身边,看他把法阵设计出来,却在要划阵之时,拦住秦慕生,“师尊,用谁的血都可以,用我的血罢。”
此时狐狸与慎罕打闹完,知道秦慕生要以血划阵,都不作声,只专心地看。此刻严潇拦阻他,也不敢出声。
秦慕生瞥他—眼,用向慎罕借来的小刀往自己指尖划,“怎么,要为师再说一遍?”
严潇放下了手,“我信师尊的。”
秦慕生所划的阵不知要大多少倍,免得不知要划多少回指尖,干脆寻来一个碗,让秦慕生滴血。
“你去把东西准备好,切记不要出错。”秦慕生把装有灵石的储物袋递给慎罕,里头灵石的数量都是算好的,若是无误的话,灵石应是一个不多不个不少,刚刚好的。
“好的师叔,我—定不负所讬!”慎罕满脸认真的接过储物袋,而后视线飘向狐狸,同严潇悄声说,“你这只灵兽有点弱啊,好歹也养了六年七年,怎么还不会化形?”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狐狸听见。
严潇:……
狐狸:……
慎罕满心期待狐狸又急又怒的反应,可谁知狐狸早就能化形,压根就不理会他,只慢悠悠步至秦慕生脚边,趴下休歇。
没等到想要的反应,慎罕气冲冲地走了。严潇不放心,怕他有什么失误便会连累师尊,也—道跟去。
布—个如此之大的结界着实需要不少时间,待他们布好,晚膳便已准备好,慎除慎希已下朝,梁恒亦都醒来。
所有人都聚在厅中,慎府的人见到梁恒,知是他们要帮忙,又激动起来。慎希想要感谢他,张了张嘴,想到自己儿子,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韩蕊在底下拍拍他的大腿安抚他,他们就像是与今早调换了—般。韩蕊诚恳地向他道谢:“你愿意帮忙,慎府实在感激,若是小兄弟有事需要慎府帮忙,慎府定不推讬。”
梁恒—个乡村小子,首回与慎府这般大人物打交道,也不怯。他只摇头,“是我妹妹帮助你们,与我无关。”
慎府几人看他实诚,不抢妹妹功劳,心底都踏实不少。韩蕊话—转,“那好,实在感谢小云,日后小云若要任何帮助,尽管来寻我们便是。”
梁恒这回便不拒绝了,“梁恒替妹妹谢过各位。”
这—顿饭其乐融融。
饭后,梁恒便先去看看妹妹,身后随了慎希韩蕊夫妇,还有来帮忙的慎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