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桐不一样,她不是一般人,荣华富贵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就不过是日子过得好些罢了。而她想要的,皇甫羡给不起,也给不了。
“皇上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是我不需要……”费桐很清楚,自己拒绝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即便如此,她还是拒绝了。
残破的宫殿静得可怕,又挡不了风,呜呜的风声又添了一丝诡异。皇甫羡怒极,心想着费桐怎的这般不识好歹。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总管说道。
皇甫羡可没有功夫在这和费桐耗着,厉声说道:“把她给绑起来!”费桐挣扎着了一番,怎奈何力气比不上那些人,被绑在了那柱子上。
“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对我这个弱女子用刑咯?”费桐说道。
皇甫羡走上前去,总管将那宫灯举至费桐的脸前,此等相貌也算不得标志,比起他后宫中的人差远了。皇甫羡想到此处,便想着自己也出来很久了,美人还在床榻,怎能辜负这般良辰。
随即派了几人在这守着费桐,自己则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寝宫。
“好好照顾照顾她!”皇甫羡对那总管说道,总管在皇甫羡身边多年自然是知晓他的题外之意,站在寝宫外,替皇甫羡关好了门。
皇甫羡一步步地走进那龙床,乌木古丽正坐在那低声哭泣,见皇甫羡来了急忙擦了眼泪,转向一边。皇甫羡坐在那床上,按着她的肩膀,将乌木古丽的头掰了过来,那满脸的泪痕看得皇甫羡心疼,“爱妃这是怎么了?”
乌木古丽顺势躺倒了皇甫羡的怀里,眼泪不自觉又掉了出来,抽泣着说道:“我还以为皇上不要我了!”
皇甫羡安抚着她,乌木古丽的小手又不安分了起来,撩拨着皇甫羡。那迷离的眼神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神荡漾。
冷宫里,没有亮光,黑漆漆的一片,不仅如此还阴森森的。费桐眼睛狠狠地盯着某处,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她的全身,费桐好似又回到了在棺材中的那一天。“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整夜,费桐都在恐惧之中,天亮后,她的恐惧才退了去,背后的衣裳都不知湿了多久,脸色惨白,许是累了,眼睛紧闭着,垂着头。
陈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睁眼便是那只剩下几片残叶的树枝,昨日……他猛地坐起,见到了不远处那个年近半百的老者,正在给昏迷的七娘喂药。
“你是哪位?”陈武问道,眼中全是冷意。七娘身上的伤势可不轻,那些剑伤已经给包扎好了,如若不是那位老者并无恶意,怕是早已死在了陈武的剑下。
“你醒了,我是长盛医馆的大夫,被人带上来给你们诊治的。”那老者解释道。
陈武在院中观察了一番,只有他、七娘和小鱼三人,唯独少了费桐,便又问道那老者:“您可有看到另外一位女子?”
“这倒是没有……”听到老者的回答,陈武心中咯噔一下,随即飞身下了山,昨晚那伙人怕就是冲着费桐来的,他得尽快告知主子。
裴煜珩正在院中打拳,见陈武匆匆而来,心中不觉紧张了几分,莫不是费桐又出了什么事?
“费姑娘不见了,昨晚来了一群人,应该是专门朝着费姑娘来的。”裴煜珩看向陈武,见他并未伤及分毫,此事应该是对方筹划已久,不然怎会连陈武也算计了进去。
“你中药了。”裴煜珩这句话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陈武低下头,承认,并称愿意领罚,是他疏忽了。
“等会去领罚吧,此人专挑晚上还是在亥时三刻之前,怕是早已了解费桐的作息,平日里你疏于防范,确实是你的过失。”裴煜珩心中已经知晓了这事是谁干的,前些日子那个被他杀了的人,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皇甫羡,你只会玩这些招吗?裴煜珩心中说道。
两人的对话都被白蔹听了去,费桐被掳走了,她心中开心得很,不能让裴煜珩去救费桐,白蔹心中想到。
白蔹手捂着额头,直接摊倒在地。身后的绿萝急忙喊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刚都还是好好的,怎的就晕倒了呢?
裴煜珩与陈武纷纷看过来,裴煜珩皱了皱眉头,对着陈武说道:“去领罚吧。”说完便朝着白蔹走去,将倒在地上的她抱起,并吩咐绿萝去叫大夫。
陈武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主子了,日前若是费桐遇到了什么危险,必定是二话不说就去找,如今却这般关心起白蔹来,不过也对,白蔹是他的夫人,关心也没有错。可是,费桐的情况不是更危机一些吗?
陈武摇了摇头,一时不明白裴煜珩的想法。
裴煜珩将白蔹抱进了房间后,便一直在桌边坐着,他在想法子,想法子将费桐救出来。皇甫羡现在怕就是等着他呢,如果他插手,费桐只会更加危险。
皇宫之内,皇甫羡得知了一个消息,费桐与乌山寨关系匪浅。
“此话当真?”皇甫羡说道,顺天府尹跪在那殿前,他仔细地捉摸了费桐进大牢的那段时间。费桐没从大牢中出去多久,乌山寨的那伙人便被归降,被裴煜珩领了出去。在费桐进大牢前,那帮人可是硬得很,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下官以乌纱帽担保。”
“下去吧。”如若真是如此,那将费桐押入大牢是名正言顺的事,乌山寨余孽潜逃,现被抓获,关押大牢。当初可是派的裴煜珩去的乌山寨,竟然有了漏网之鱼,也是他的过失,这下看他该如何。
皇甫羡心情大好,连用膳都吃得多了些。
费桐身在冷宫之中,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从昨晚到现在,她还一粒米都未吃,一滴水未喝,可谓是又困又饿又渴又累……
乌山寨逃犯被抓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都城,人人都猜测,这乌山寨的逃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