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灯火通明。
马上就要成亲了,白蔹这几日一直待着家里,画着画,心也越来越静。有时候母亲会过来跟她说说心事,告诉她裴府的一些事情。
她,白蔹,已经做好为人妇的准备了。
“蔹儿,快来试试。”白夫人带着一婆子进了白蔹的房间,那婆子手中端着的正是她的嫁衣。
白蔹放下了笔,走到白夫人的身边,那婢女接过那婆子手中的托盘,“去试试,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与王裁人说说。”这王裁人,是这都城中出了名的好手,就算是都城有些权势的,都不一定能请的动她,这次白府是花了大价钱的。
白蔹换好了嫁衣,倒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合适的。那婢女见她如此模样,不禁夸赞道:“这嫁衣怕是没人能穿得如小姐这般了。”白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火红的颜色,倒是十分衬她的皮肤,更显好气色。白夫人和那王裁人的眼中多是惊艳,白夫人拉着白蔹的手,上下看着,心中感慨万分。
“我看这衣服甚是合身,也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没有什么事,那我便走了。”白夫人也没有留王裁人,说了声多谢便让婢女领着王裁人去拿还未结清的银两。
“母亲,我先去把这一身换了。”白夫人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愣着神,就连白蔹换好了衣服出来都不知晓。
“母亲,母亲……”不知叫了多少遍,白夫人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看着白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才缓了脸色,笑着握着白蔹的手,“有些事情母亲也不与你说太多,一定要把握你夫君的心,切莫让别人迷了去。”
当初,白丞相不就是被别人迷了心,娶了那偏院的人?好在发生那件事情后,那人便被冷落了,丞相也再没踏进那偏院一步。
也不知道那人过得好不好……
“好了,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裴公子约了你明日泛湖游玩,可别忘了。”白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希望明日一切都能顺利。
次日,白蔹早早地起了床,让婢女梳了妆,在镜子前瞧了许久,自己满意了,才带着芍药出了门。
清湖,因水清闻名,景色也十分优美,就在都城的东郊。
白蔹看着远处站着的人,身长八尺有余,身穿紫袍,双手后背,光是那背影,便让她失了神。她一步步靠近,裴煜珩听见了动静,回头望去。
措不及防,白蔹愣了愣,如此俊朗的面貌,惹得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他,便是她以后的夫君吗?
“是裴公子吗?”柔柔弱弱的模样,是个男人见了应该都会心生怜悯。只是裴煜珩不是普通人,对于白蔹这样长得好看、装模作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
裴煜珩双手抱在胸前,行了一礼,“白姑娘有礼。”白蔹回了礼,便提议去泛湖。
或许比自己想象中好得很多,白蔹心想。
裴煜珩对于不太熟的人向来没有太多的话,好在那白蔹想着要表现自己,时不时作首诗,与裴煜珩讨论名家,这才缓解了尴尬。
舟已到湖中,白蔹到那舟边,弯下腰,将那手放进湖水中。
“这水凉,白姑娘可是要小心些。”裴煜珩的提醒,听在白蔹的耳里就是关心,心中不觉有些甜蜜,甚是开心。
用眼神偷瞄对面坐着的人,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裴煜珩见到了岸上的陈武,紧皱着眉头,那人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白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前去处理,就先走了。”还不等白蔹说话,便施展了轻功,在水中轻点,朝着那岸上而去。
陈武直接从怀中掏出从费桐房中发现的那根迷香。“我一大早见整个客栈都没有什么动静,觉得有异,便在费姑娘的房中发现了这东西。”
“看来那王老爷做了几番打算。”裴煜珩往那湖中望去,见那白蔹正望着自己,点了点头,便带着陈武走了。
白蔹见他真的离开,跺了跺脚,船身便开始摇晃起来,那船夫笑着说道:“姑娘,莫要拿我这船撒气,若是你丢到了河里,可是怪不得我的”。白蔹这才安分了些来,岸边的芍药见船平稳后,正往这边划来,这才放下了心来。
白蔹上了岸,便问芍药:“你可听到了什么?”
“依稀听到了王老爷……”芍药会武,听力比寻常人好许多,但是裴煜珩明显没有注意到,只是将音量放小了些许。
王老爷,这都城能当得起裴煜珩说王老爷的,也只有他了。“走,我们去看看。”两人直接去了那王府。
进了都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王老板又娶小妾了,至于是谁家姑娘,没人知道。
王府张灯结彩,红绸挂的到处都是,他娶前几房小妾都没有如此阵仗,一时间纷纷猜测这小妾是何许人也。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那王老爷微胖的身子,在一旁指挥着下人,额头上还冒出些许的虚汗,嘴都笑得合不拢。刚才他可是去看了的,上了妆容的费桐比他府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看。
渐渐有客人进了门,王老爷将他们请到坐上,道喜声,吆喝声,绵绵不绝。费桐悠悠转醒,觉得浑身都毫无力气,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心中不禁骂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又怪自己不小心,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迷晕了……
她睁着无力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这不是客栈。
有人推开了门,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费桐这才看清了她的面貌,“你是谁?”声音有气无力,倒像是柔弱女子。
那穿着大红衣裳的女人,掩嘴轻笑,“我是喜娘啊,今日是你和王老爷的成亲之日。”费桐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抓着喜娘的衣服,却被那喜娘轻易地挣脱了。
王老爷……好熟悉的名字,费桐在脑子里找寻关于这个称呼的事情。王老爷,就是那日算命之时找来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