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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秘的姑娘

天蒙蒙亮,那西郊的火终于灭了。裴铮看着这一片废墟,心中百感交集,一个村子的人几乎全都在这场大火中葬了身,还跑出了几个年轻的,但也都受了重伤。

“将军,守卫带来了。”正是昨晚拦着费桐的守卫,脸上都是黑灰。裴铮看着他,“听说昨日有一女子告知你城外要发生大事?”

“是的。”那守卫弯着腰,不敢直起来,更不敢看眼前这位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

“你可知那女子相貌?”听那幸存者说,是天火,为何那女子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天黑了,属下……属下看不清。”守卫是真没有看清费桐的面貌,更何况当时她站的地方还背着光。

裴铮揉了揉自己的头,一夜未睡,竟然觉得分外疲劳,大概是年纪老了。他看着前方迎面走来的年轻男子,与自己的相貌有三分相似。

裴煜珩看着周围,全是焦炭,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是个什么东西,尸体也在慢慢地清理出来。他走到裴铮的身边,“爹,回去休息吧,母亲担心得很,这里有我。”

昨日喝得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早上母亲找了过来,他才知晓这件事。听说,是天火……

费桐见天亮了,起身到后院打了水,洗了把脸,便向着西郊的方向走去。

“姑娘,等等我……”是那书生,听着与昨晚敲她房门的是一个人。费桐可是不知,自己何时和他这般熟了?

尽管在费桐的心里,自己与这人没有丝毫的联系,但她还是停了脚步等着他。

“姑娘可是要去西郊?”书生喘着气,问道。

“是,又如何?”

“我也去那,可以和姑娘同行。”费桐看了那书生一眼,便也没说什么了。快步走向西郊,途中书生不停地问问题,什么姑娘尊姓大名,年芳几何,可曾有婚配之类的。叽叽喳喳地,惹得费桐十分厌烦,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好在路程不远,不到半个时辰,两个人便到了。

费桐见着这一片废墟,眼中都染了那焦炭的颜色。一个个尸体被抬了出来,脸上都被烧焦,样子十分可怖。后面抬着两具尸体费桐觉得眼熟,虽容貌已毁,但是那身形,那服饰,与昨日吃饭时争吵的两人一模一样。

昨日便见他们印堂发黑,晚上就死了……

她开始怀疑,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好是坏?裴煜珩隔老远就看见她了,她竟也来了都城。可是她来这西郊作甚,因为好奇?

有士兵前来告知死伤情况,裴煜珩记下,吩咐他们确认死者的身份,然后交与户部侍郎。再次抬头,刚刚费桐站着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

费桐已经离开了,那书生还在现场,至于他去那干什么,她没有兴趣知道。回了客栈,拿了东西出门准备继续去摆摊位。

今日已经不再免费,来的人却多了些。大概是被这天火扰了心神,想要来算一算吉凶寻求一点安慰。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下人堆里炸开了锅。

张达,就是昨日砸摊位的为首之人,他家就在西郊,就在昨日之前,他还每天回家看看家里的母亲。昨日听了费桐一言,一直在府中待着,由此捡回了一条性命。一传十,十传百,这整个丞相府都知道了。

“芍药,外面都在传些什么?”白蔹正提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虽然下人们不敢在主子的面前谈论什么,但是还能察觉到一些事情。

“听说城西有一位算命先生,料事如神。但是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芍药是不信这些的,若是真的料事如神,怎么会沦落到街边算命这种地步。

白蔹放下笔,只见那白纸上写着“静”字。有笔锋但力不足,尤其最后那一笔,生生毁了这一字。将其揉做一团丢到一边,连继续写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们去看看吧。”白蔹正好有事要问问,或许这困扰了她多日的心结会因此解开。

白蔹戴上了帷帽,出了丞相府门,朝着城西去。

窈窕淑女,面容遮挡,更让人起了非分之想,想要拿下这帷帽一睹芳容。白蔹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坐马车的原因。

等到了城西,那算命摊位前还有好几个人。待芍药看到了那摊位上坐着的人,柳叶眉一挑,心中想着,竟然是她。

她们昨日见过,芍药就是昨日在裴府前卖梨的那妇人。她附在白蔹的耳旁,告诉她这件事情。

白蔹倒是没想到这算命的是个女的,还是一个聪明的女的。她嘴里嘀咕着,“也许她真能解了我这心中所忧。”

两人倒也没摆什么架子,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排着队。费桐的动作也快,也没让白蔹等多久,也就……半个时辰而已。

费桐闻着这味道,抬头看了眼。只见这女子穿着白衣,戴着白色帷帽,从头到脚竟都是白色,当真是与她那姓氏交相辉映啊!反观她身后的那丫环,讨喜多了,尤其是这双眼睛瞪起人还蛮灵动的。

“不知这位小姐要算什么?”

“你算不出我要算什么吗?”费桐在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这都城里的小姐都如她这般弯弯肠子吗?

白府与裴府的婚期在即,她烦心的大概就是这桩婚事了。“姻缘……”

芍药一直看着费桐,心想着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小姐能否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白蔹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费桐看着她手掌的纹路,又掐指算了算,摇了摇头,这女人的命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我送小姐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芍药并不知道费桐说的什么,反而是那浑身是白的小姐,让芍药付钱,准备离开。

“你不算卦吗?我不收你钱,当是昨天的梨钱。”费桐当然注意到了芍药的眼神,这小姑娘可爱得紧,只是跟了这样的主子,怕是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也希望那自视甚高的小姐能善待这位始终照顾她的婢女。

芍药并不信这玩意儿,“昨日的梨就当是送你的。”说完便跟着那小姐走了。费桐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到她们淹没在那人群中……

“收摊咯!”费桐活动活动筋骨,收好了摊,向着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