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天西区多是园林一带,除了拥有大片的果园以外,还有许多的植物品种。星辰走到二重天西区的安林街上时,被一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朱雀凌青。
他从一个院子内奔出,跑向星辰。院子里,满是各种植物,一阵阵的花草清香味袭来。
这朱雀凌青已经是好些日子不见,再见时,个头貌似也长高了些。见到星辰还是那么热情拥上前来,亲热地叫道:“辰哥。”
星辰也很高兴见到凌青,不过他也很好奇凌青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星辰向来直言直语,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了出来。
“我随父亲前来,父亲近日升任了通天书院的院长一职,他打算在书院内,扩建一个园林,所以来这选一些花草植物。”凌青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父亲是?”星辰这才想起询问凌青的家世。
“家父是负责制定历法、编修历史、管理图书的尚书司徒相如。”
“哦,就是那司徒老呃,司徒老先生。”星辰想起了在街头巷尾听过的关于司徒家的无数传闻,一时口快,说了出来。忙意识到不对,改了口。
凌青捂嘴偷笑,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星辰心里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凌青这孩子居然就是司徒府上的人,司徒府不知提供了多少的坊间流言,这些有不少陪伴了星辰那寂寞无聊的童年时光。
星辰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青儿,你在和谁说话呢?”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院子里缓缓走出。
只见他身着一袭青墨色的长袍,头戴扶贤冠,两鬓斑白,脸上则满是肃穆之色,让人见了不由得产生钦佩尊敬之感,星辰不知觉间变得恭恭敬敬,收紧了身子,不再显得随意。
星辰心想,果然这流言蜚语信不得,人人都司徒老儿的叫着,加之那乱七八糟的流言,星辰还以为这司徒老儿是个轻薄之人。今日一见,完全相反。
“父亲,这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帮助我的那位老师。”凌青走上前去迎接,并很骄傲地向他父亲说道星辰。
“哦,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感谢一下他救了你这条小命。”司徒老先生用充满宠溺的口吻说道。
“那是自然。”凌青笑着回答。
两人一说一答之间,已经走到了星辰的面前。司徒老先生见星辰年纪轻轻,微微一惊,接着笑着说道:“我还以为青儿口中的老师,是个年纪稍长的人。没想到,原来是个少年英雄,真是失敬了。”
“老先生,折煞晚辈了,不敢担此夸奖。”星辰见老先生是个读书人,于是说起话来也咬文嚼字了。
“谦虚了不是,青儿时常跟我提起你,这孩子很少这么喜欢一个人,你若是得空,以后可常来府上做客。”
“是。”星辰躬身作揖,行的是晚辈拜见长辈之礼。
“甚好,甚好。”见星辰爽快答应,司徒老先生显得很是高兴,一连两个甚好。
“好啦,父亲,你看看你,都把辰哥给吓到了。”凌青见星辰收起往日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在说话,就觉得好笑。
“也就是你这个小鬼,不怕我,好啦,年轻人的热闹,老夫也凑不了啰。”说完转身笑着离开了。
凌青做出鬼脸,朝着他父亲的背影一笑。整个人显得很是活泼,不像是那个被人欺负不敢还手的胆小鬼了。
星辰松了身子,呼出口气,凌青见状捂住脸偷笑,这笑里星辰居然又看出了那么几分的害羞。看来他只在家人面前才会完全放得开。
“辰哥,你真的会来找我玩吗?”凌青留下就是为了亲口再确认一遍这事,大人之间的客套话,他从小听得多了,也知只能信个一二,不可全信。
“会,等我这阵子忙完,对了,我教你的五行拳和修炼口诀都不要落下,知道了吗?”星辰说道。
“知道啦!”凌青高兴地说道:“那辰哥我先走了,记得一定要来找我玩。”说完,追着他父亲去了,中途突然停下,朝星辰挥了挥手,才离开。
星辰看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孩子也是天真烂漫的可爱,不像一般的男孩子莽莽撞撞地老是惹事,这样一比较凌青倒是更像个小女生。
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惊到,星辰摇摇头,将刚才那瞬间闪过的想法撇了去。
走到安林街与永和街交叉的路口时,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星辰凝神仔细一听,是在永和街方位,于是拐入永和街,循着声音找过去。这条街星辰不常走,大都住的也是一些农民。房舍低矮,沿着果园而建。
当星辰穿过一排排的房舍时,那声音清晰入耳,就是在这里面不会有错了。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里面的火把的光时高时低,在空中晃荡,夹杂着细碎的啜泣声,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星辰轻轻推开一丝门缝,从门缝里悄悄望去。几个下半身是鸟脚,上半身是人的家伙,举着火把在来回走动,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的。从他们走动的缝隙之间,星辰看到一男人躺到在地,一妇人跪在倒地的男人身旁,满脸是泪,在低声啜泣着,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咿咿呀呀的哭着。
在他们身旁还有一群人在搬运着干柴,往果树上靠,像是打算要火烧果园林。
“再问你们一次,这钱你们交还是不交?”那举着火把的鸟儿恶狠狠地说道。
“大爷,不是我们不想交,可一个月前,南族长才收完一年的税钱,这会您让我们去哪去找那么多钱呀。”妇人哭着说道。
“我管你们是被什么狗屁族长收了钱的,现在这些地方都归我们东府管,你们交多少给那南川老儿的,就一分不少的给我们家老爷交上。否则”鸟人一挥手,那些举着火把的家伙,就将火把举到那干柴附近。
“大爷,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这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产业,真的不能烧啊!”女人显然被这一举动刺激到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不交是吧,不交老子就一把火全烧了。”
“大爷,要不你们行行好,再多宽限我们几日,过几日我们一定把钱想办法送到府上。”
“行啊,可以宽限你们几日,不过可要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做我几日的床伴,哈哈哈”鸟人蹲下身,用手捏住妇人的下巴。
“呜呜呜”妇人挣扎着往后退去,呜咽声里充满了哀怨和愤怒。
孩子见状,收了哭声,跑上前去,挥舞着爪子,想要推开坏人。
鸟人烦到极点,一把拎起小孩,高高举起,“最后问你一次,交还是不交?”
“哇”小孩放声大哭起来,他感受到了危险。
“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我跟你们走,只要你们放了他。”妇人歇斯底里地说道。
“哈哈哈哈,这才像话。”说完将孩子狠狠扔入妇人怀里,妇人起身双手紧紧接住,吓得孩子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咳嗽起来。
星辰抬头看了眼,确定附近没有羽林军在巡逻,便扯了块布料,蒙了脸,就闪身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