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顶着风雪找到三皇子之时,他已经将帐篷搭好,远远看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跟我走吧,”星辰看到三皇子还在做一些收尾工作,便骄傲地说道:“我找到露宿的地方了。”
三皇子抬头说道:“屋主是个聋子?”
“你怎么知道?”星辰很是诧异,不过也不难猜到,刚才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三皇子据此推测出来也很容易。
“你去吧,我不去。”三皇子简短直接地说道。
此时星辰又感受到了一种别扭感,这种感觉他在矮人国之时,也从三皇子身上感受过。就是前一分钟人还好好的,后面就莫名其妙翻脸了,也找不到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星辰跑来找他的兴奋感,被泼了一盆冷水,取而代之的是生气,“你说的,可别半夜冻得不行,跑过来找我,到时我可不会给你开门!”说完这番狠话,星辰转身就走。
“晚上别睡太死。”三皇子叫人摸不到头地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有问题的?人好心开门收留我们,你倒好先把人恶意揣测一番。”
星辰越想越来气,虽然出门在外是要多留个心眼,可是也用不着对什么人都抱着可能是恶人的看法,这天下善良的人并不少。他也懒得在留在这里和三皇子争论,那老人家还在等着他呢,可不能让人久等。这样想着,便又寻旧路返回。
三皇子看着星辰的背影,摇了摇头,说了句:“傻子。”
星辰返回时,果然那老头还在那等着星辰。星辰主动走上前去说道:“老爷子,我们进去吧,我哥他有事,来不了了。”
“好好好,我们不管他。”老头子说道,他伸出手示意星辰扶着。
星辰自然接过,搀扶着老头子走到门前,见这摊雪堵在门前,星辰便想一掌将其击飞,临出掌时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就是个普通猎户,并没有什么灵力,于是收了掌,用脚将雪揣散。好不容易两人进了屋里,茅屋内一股奇怪的香味让星辰眉头一皱,他左看又闻的想要找到香味的源头。
“老头子我一个人住,屋子里不常打扫,会有些脏乱,年轻人莫怪。”老头子摸着桌子边缘,在一条板凳上坐下。
星辰回身,将门关了,听老爷子这么说,为自己刚才那种行为有些不好意思。见那板凳倒在地上,走上前弯腰将板凳扶起。又瞥见炉子里的火越来越小,有熄灭之势,便大声说道:“老爷子,你肯收留我,我已经很感谢了,怎敢嫌弃,你坐着我去帮你把饭弄了。”
星辰走到灶台前,发现这灶台甚是低矮,锅子里正在煮着稀饭,他随手捡起灶台旁的几根柴火往里扔,顺便搓着手烤火取暖。
没过多久,北风呼呼刮起,呼啸声从屋外传来,星辰有些担心地往外看了一眼,不知道三皇子能不能抗得过今晚,他这人也真奇怪,放着暖和的地方不呆,偏要呆在那冻得死人的野外,也罢,随他去好了。
“年轻人你和你哥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的?”老头子开口说道。
星辰一想到要扯着嗓子说话,就觉得累,于是怎么简短,就怎么说:“我们是猎户,来这打猎谋生。”
“哈哈哈,来这谋生,你脑子不好使,你哥脑子也不好使。”这老头子显然是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主,见星辰处处对他客气,他便不客气起来。
星辰微微一笑,就过了,这样的玩笑,不必当真。
两人随便吃过饭之后,便不再说话,老头子领着星辰绕过床榻时,星辰多看了一眼,发现床上很是整齐,并不像这老爷子说的脏乱。老爷子在前面带路,这地窖的入口就在老爷子床榻后的柴房里,这茅屋虽小可也五脏俱全。
柴房里的柴火足够用个半年的了,一捆捆的柴火堆得很是整齐,地窖的入口就在柴房的西南角。一个圆形的入口,一个梯子搭在里面。老头站在入口处说道:“年轻人今晚你就在这地窖里将就一晚吧。我就不下去了,我待会给你把被褥找来,你可以先下去给自己简单整理个睡觉的地方出来。”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星辰高声说道。老头子听到谢谢,就转身走了。
星辰下到地窖时,这地窖并没点灯还有些黑,不过大致的还是能看清楚,他发现这里放着不少的粮食存货,风干的牛羊肉和各种谷物,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有些冲鼻。不过在这些味道之中,那股奇怪的香味,一直都在。星辰不自觉又开始左嗅嗅又闻闻,想要找到那奇怪香味的源头。
闻了一阵,并没找到源头。头上忽地响起老头子的声音,“年轻人接着,”一床被褥被扔了下来,星辰稳稳接住,又说了句谢谢,不过这老头子并没听到。
星辰站在地窖里,抬头望去时,老头子已经走了,星辰这才意识到,好像这老头子走路没有声音。难道是自己刚才太沉迷于找味道了?他移开地窖里的谷物,空出一小块比较完整的地方来,又爬上地窖抱了些干草堆下来,铺在地上,一个简单的床铺就弄好了。
星辰拍了拍手,便往上一躺,盖上被褥呼呼大睡起来。睡到半夜时,星辰隐隐听见一个人的说话声,“老头子,那小子睡死过去了?”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像是在哪听过,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小茅屋内,烛光之下,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半蹲在星辰之前扶起来的凳子上,在他眼前的老头子正在揭去黏在眼上的疤痕,露出他凶悍的双眼来。
“放心吧,我下药你还不放心,他吸入了不少的我的臭香散,一时半会醒不来。”老头子将揭下来的伤疤面具,随手收进怀里。
矮子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就你那臭的要死的迷药,也好意思用香这个字?叫我说呀,那小子就是笨,闻到臭味也不知道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