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拖延拖延时间吧。

希望司机大叔能赶紧发现不对劲来救她呜呜呜。

洛瑶是一点儿也不慌的，甚至还有点想笑，这笑在泰山学姐眼里，就是十足的挑衅了。

她眯着眼，似乎是骂了一句什么，抬起手想甩她巴掌。

洛瑶眨眨眼，没准备躲。

她要是甩了她巴掌，就有痕迹了，她就可以向她爸卖惨了，告老师也有了证据。

这个泰山学姐是肯定没什么好下场的。

唉，就是要被打一巴掌，有点疼。

清脆的“啪”一声在寂静的地方响起。

洛瑶下意识闭上眼，预想中脸颊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她等了几秒，茫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个人。

还是导致她差点被打的源头。

季昊然。

季昊然脸色很黑，还未长开的少年已有了凌厉的气场，黑沉沉的眼紧盯着泰山学姐，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打，她？”

也许是他的气场太吓人，又或许是他手劲太大了，洛瑶看到泰山学姐红了眼，拼了命挣脱开他，崩溃了似的落荒而逃，同行的几个学妹见她跑了，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昊然一眼，也跟着跑了。

“啊？”洛瑶遗憾地吐了口气。

怎么就跑了呢。

这不还没打吗。

来做什么的啊。

也不知道她这声“啊”触到了季昊然的哪根敏感神经，他转过身，乌黑的眼里还有残余的怒气，也不顾他们之间是怎么尴尬的关系，劈头盖脸地教训她：“洛瑶，你清高，不愿意和我说话也就算了。”

“你既然这么能耐这么清高，还任由她打你？你都不知道反抗一下的？你有手有脚就站在那不动的？”

他越说越激动，额角青筋跳动，冷白的肤色也因着怒气而泛着红。

他比她高了很多，大概和那个泰山学姐一样高，居高临下睨着她。

洛瑶觉得他这样看着她，很像她那个童年阴影。

“你别一直看着我。”她瘪瘪嘴，这是同班半年来，她和季昊然的第一句话，语气很认真，目光澄澈，“如果她打我了，会有印子，我可以告老师。”

季昊然气笑了：“你多大了还告老师？被打你不疼的？”

“我才初一，我们同龄。”她瞅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告老师是快速又有效的解决方案，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而且，说到底。”她的语气多了点儿怨念，“我会差点被打，不都是因为你。”

季昊然乐了：“关我什么事？”

“因为我说你丑。”洛瑶也是服了，“她们就要打我，有毛病吧，这年头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她正吐槽呢，下巴忽然被人捏住，少年的脸无限放大，深邃的凤眼，鼻梁高挺，睫毛长得像鸦羽似的，还他妈很翘。

洛瑶不着边际地想，她和季昊然，谁的睫毛更长一点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季昊然狠狠捏了下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逼问她：“认真看看，我丑吗？”

洛瑶咽了咽口水。

好像，也不是那么丑。

她诚恳地摇了摇头，待季昊然满意地放开她，她眼珠子转了转，大发慈悲道：“好吧，我承认你还是能看那么一点点的。”

“……”

自学校后门英雄救美的事情后，季昊然和洛瑶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至少，洛瑶愿意和他说话了。

季昊然得知她不想搭理他是因为他抢了她的第一，对这个幼稚又无厘头的冷落理由，感到好气又好笑。

他泄愤似的打了下洛瑶的手背，妥协道：“那下次我放放水，让你个第一？”

他以为，凭着洛瑶的清高，肯定不会要这个有水分的第一。

她一定是喜欢凭真本事的。

万万没想到。

听到这句话，洛瑶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可以吗？那下次期中考试你一定要放水哦，如果你拿了第一，我就不理你了。”

“……”

下一次的期中考试，洛瑶如愿拿了第一。

季昊然破天荒地拿了回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