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也惊魂未定,吩咐将宫门扛上,插紧门栓,才瘫在床上,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后知后觉,这才觉得害怕。
立春连忙打来热水将脖子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发现如雪的玉颈上多了一个血洞,还在不断冒着血珠。急忙用药粉敷上,还用纱布缠了一圈。
羊献容觉得热的难受,估摸着已经没有流血了,就自己动手把纱布折了。
翌日,立春走进来时就看到放下床头的纱布,只好无奈的撇嘴,收起纱布拿去清洗一下。
羊献容早早就被人催促起床,匆匆梳洗一下,胡乱用过早膳,就来到苦力司。
丁文横了她一眼:“今天把这些花草全浇完,过几天这些花就要开了,那些主子就要过来赏花了。”
羊献容看着比昨天多好多的粪桶,知道他故意刁难,也没有说话,只是利落的拎起粪勺,快速的浇了起来。
丁文看了她一眼:“真是个贱骨头,有好好的福不享,偏要跑到苦力司浇粪水,说完轻轻一踢,将一桶粪水踢翻,整桶粪水都泼在羊献容的小腿上。
“你!故意的?”羊献容横眉怒目。
“哎呀!对不起,皇后娘娘!老奴不小心碰倒了,脏了娘娘的衣裤,要不!奴才侍候娘娘去浴池沐浴一下。”
丁文陪着笑脸,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不用了,反正是干脏活,脏了就脏了,要是去沐浴了,岂不是耽误工夫。”
羊献容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要是自己的当真跟他去沐浴更衣!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鬼计等着自己去跳,那才更是要命,所以就一口回绝。
丁文没想到她居然回绝了,自己的好意,心中一愣,脸色一变,没好气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快点干活吧!省的咱家跟着受罪。”
羊献容忍着双腿上的粘腻和臭气,快速的将几十桶粪水浇完,已是日落西山。而洒在裤子上的粪水也早就干透了,成了硬梆梆的贴在小腿上。
羊献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带着一身臭味回到冷宫。
立春等人早就气愤填鹰,破口大骂,手忙脚乱的服侍羊献容沐浴更衣。
羊献容等到沐浴完毕,早就饥渴难耐,匆匆灌了一肚水,倒床便睡。
一班宫女面面相觑!现在自己服侍的这个主子,反倒干最脏最累的活,自己这些个下人,反倒因为主子白天不在冷宫,没人需要服侍,闲着没事干。
等张玉秀带着晚膳,过来看望,发现她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只好叹了一口气,放下膳食,吩咐立春不要打扰她休息,就匆匆回到秀玉宫。
司马衷一看到她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的。”
张玉秀摇了摇头:“臣妾过去的时候,立春说皇后娘娘,才匆匆吃两碗稀粥,就上床休息了,眨眼工夫就睡着了,说是今早辰时初刻,一直干到申时末才回到冷宫。听她的婢女说皇后娘娘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是弯着腰爬上床的。”
司马衷听完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抬头说道:“玉儿,你是不是也讨厌朕,也看不起朕?觉得朕没用,是个窝囊废?”
张玉秀一惊:“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既然进宫,生是皇上的人,死了也是皇上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