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莺?”
看到茉黛那红白眸子里头透着疑惑,夭妄又是嘿嘿笑了笑,补充道:“或许这桦莺夫人,十有八九,就是与你同为桃花庵四大侍俾之一的霓霁。”
当夭妄说出了霓霁二字,茉黛眼中的神光,刹那变换为了愤怒,恨意,还有,杀心。
“莫非,又是二女抢一郎的老套桥段?”
听到夭妄戏谑言语,茉黛竟是不屑,讥讽道:“毕竟,曾有人承诺尚青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可才立下山盟海誓,却是闯入不染闺处,做了采花的阿扎事情。”
被茉黛反击,提到了尚青同不染,夭妄不由皱眉,却是无言。他是贼,却不是采花的贼,也认为就他这模样同性子,成不了偷心的贼。也是如何都想不到,就他这么一个贼,却是乱了桃花庵的氛围,坏了姐妹之间的感情。
“尚青,还有不染,我与他们的事情,我夭妄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那可能说说,你,还有白翎同桦莺夫人,又是怎样一个才子佳人的爱恨情仇故事?”
“才子佳人,曲折的爱情故事么?”茉黛不由长长吁了口气,也是不自觉用手摸上了自己那已经毁坏的脸,眼中有哀伤,更多的,还是恨意。因为是仇,所以她要报,因为要报仇,所以她需要帮手。又是一声叹息,听她道,“虽与你同那两个傻妹妹的故事有所不同,可从始至终,都是因为霓霁这朵白莲花,就是这蛇蝎女人,是她夺走了无意,是她,杀了我和无意的孩子。”
“孩子?”
夭妄口中吐出的是这两个字,可他所在意的,还是那无意二字。这女人,千里迢迢跑来寒城,为的是杀了白翎,可到了最后,却还是喊作无意。
“奴家曾与花郎情投意合,也私定终身。虽是未拜天地,就偷尝了禁果,也因此怀上了他的骨肉。本以为,待花郎身体康复,他就会带我离开桃花庵,或是回他花家,或是浪迹天涯。怎会料,怎会料,是霓霁那个狠毒的女人,是她,是她一碗毒药,让我失去了花郎的孩子。”
说完,茉黛眼中的凶狠更甚,那纤纤玉手也是不由握成了拳头。拳头握紧,怕是指甲也陷入了掌心几分。
夭妄全然不会去在意这些,他竟对茉黛的话相信了几分。桦莺夫人,见面便是香毒伺候,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女人,若是爱慕白翎,便设阴毒计谋拆散白翎同茉黛,也非不可能。
想到了那被害,或还未成型的胎儿,夭妄不由一声哀叹。他想到了还在桃花庵的小箫尘。小箫尘至今都不知道他夭妄,就是他小箫尘的生身父亲。同样,小箫尘,也不曾见过自己的长相。
“若是如此,的确蛇蝎。”
茉黛又是冷哼声,几声苦笑,继续道:“若只是如此,还算不得恶毒。”
夭妄听后,不由皱眉,害她骨肉胎死,还不算恶毒?那,何为恶毒?
茉黛看出了夭妄眼中的讶异同好奇,她呷了口茶,润了润因为愤怒而干燥的喉咙,继续道:“奴家如今丑陋面容,也是拜她所赐。若非毁了容,花郎如何会弃我而去,与那狐狸蛇蝎一道远走寒城?如今,她化身城主夫人,荣华富贵,风光无二,而我呢,皮囊尽毁,野狗不如。”
夭妄再度举起了茶杯,手指紧紧捏着,可到了最后,都没有凑到嘴边。
“你的飞针,的确不俗。若你原先有心杀人,我那小兄弟也没本事躲过这劫。”
夭妄岔开了话题,茉黛笑了笑,问:“想学么?这飞针手法,任是尚青同不染,还有那小贱人,都不及奴家的一半。”
明明还在说花无意同霓霁的故意,这会儿却扯到了医者毫针的事情上头,夭妄也是不由尴尬一笑。
茉黛却是很快又讲回了她的故意,她双眼依旧恨恨,道:“她要我没了孩子,令花郎弃我而去,又毁我容貌。虽是时间仓促,可,在被仙子关入地牢前,终究还是让这小贱人受到了一星半点的惩罚。可只是这些,如何消散我心头怒火,这不公······”
茉黛说着说着,那红白眸子里头却满是哀伤。
“你,做了什么?”
听到询问,茉黛嘿嘿笑着,那笑,阴森,恶毒。
“她夺走了花郎,要我没了孩子,那么,奴家,就要这贱人,一生都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