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来北方历练的，又不是奉了皇命来保护燕王府的。

干尸们同样受到了铁链那满溢力量的震慑，行动越发迟缓。饶律这样的行动，倒是没有受到阻碍。

真身已经站上了祭台，却没有人打扰的慕余曦站在祭台上，扭头一看，就看饶律束起了袍脚，拿着个东西，在祭台周围迅速跑动。

令人惊讶的是，饶律一拿他手上的东西碰到某个石塔，那石塔就会崩毁！

慕余曦很惊讶。

如果那些石塔有那么容易毁灭，应该早就被各种战斗波及得死无全尸了。

不过，慕余曦到底也不是常人。

随着饶律不断毁坏石塔，慕余曦渐渐感觉到，整个密地的气息都在发生某种变化。

随着石塔被释放出来的，有残留着的绝望、愤怒与不甘。

却也有希望和坚守。

前者只是某种回响，毕竟那负面的情绪之力早已经突破了封印，将本来应该鸟语花香、生物繁茂、天材地宝的密地变成了现在一片荒芜的模样。

后者却还残留许多。

之前泄露出来的力量，只够将部分寿命漫长的乔木的主干保留下来。

那希望和坚守的力量，是饶律能够借用的东西。

慕余曦想：那么，除了我和林朝华，也就是饶律能得到更多的收获了。

林朝华或者能得到得最多。

毕竟之前泄露出来的正面情绪，被迫全都集中在了仅剩的植物上，让那些植物都拥有了一定的情绪和灵性。

想来应该会对她的《问我》产生反应。

而那是她的修炼正道。

我的话，虽然把心魔培养出来了，却完全是自己的狂想。

日后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步，心魔是否会壮大到不可控制，还很不好说。

就是现在……

慕余曦很清楚，自己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心魔的一点影响。

因为在自己的神魂体成型之前，被培养起来的心魔，倒是成了接近于完整神魂体的状态。

而那又完全是依靠污染区宣泄出来的、与心魔共鸣的负面力量成型的。

能不受影响吗？

若是以往，至少她不会看着杨瑛一个人奋战，而仅仅给予些许的帮助吧？

慕余曦没有意识到。

当她确认自己被心魔影响，就已经比之前的状态更好了。

下一刻，虽然她依然站在角落里，却依然影响了其中一人的神智，让燕王世子暂时性的脱离了战团。

“你不帮忙吗？”窦胜有些屈辱的质问慕余曦——他万万想不到，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

慕余曦没理会他。

杨瑛一杆□□舞得虎虎生风。

虽然落入近战，难免不能全力发挥。但淬体完成，固魂也在之前更进一步的杨瑛，还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被围攻致死。

慕余曦也不会看着她受到致命重伤。

会在那之前进行干扰。

当然，仅仅是这样的帮助，加上杨瑛自己的实力，想要以一敌五的干掉对方，确实是不大可能。

“祭台里在发生变化。”慕余曦想了下，还是提醒了杨瑛，“饶律做的事情可能很重要。”

“……知道！”杨瑛隔了一段时间，才找到时间回答了一句。

即使是陷入围攻，落入下风，也丝毫不乱。

更不至于因为援兵不到而失望。

能做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是她的原则。

但杨瑛并没有等到饶律将石塔全部破坏完毕。

在她和那几个守祭台的家伙打成一团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祭台中央的天井，飞了上来！

它带着远远超过之前铁链的威压，飞上来之后，就以肉眼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围绕着十二个神龛飞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