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护欲言又止，真的想直接问清楚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可是又难以启齿。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她有什么资格过问他在蛇域时候的妻子？

而凤战似乎一时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便突然咳嗽起来。

她慌忙拍着他的脊背为他顺气，嘴里却冷笑：“我不过提了一下那个女人，你便失态成这样？”

她有些伤心。

凤战道：“你从哪里知道我有别的女人？”

“你要刺杀的那个小白蛇人告诉我的……他喊你后爹……他还说他是大祭司的女儿……而你，是她母皇抢到后宫里的小……妾……”

凤战眉心微蹙，忍不住又咳嗽起来。那死家伙竟然如此诋毁他。

“那个小女孩说的都是真的么？她是你和蛇族女皇的女儿？你是他后爹？”姬南护拳头在身侧紧握。

只要他承认，她一定会甩他一巴掌。

凤战眼底多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触及姬南护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唇角又浮起一抹无奈：“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并没见过她……”凤战头枕在她腿上，仰头望着她那清秀又温软的脸庞，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她是一条蛇的样子，而我遇到她的时候，只是一具尸体，还没重生……”

“当时我已经死了，没有任何意识，只能被我的手下和那条白蛇摆布……当然我发誓，我当时的尸体无法动弹，自然无法和一条白蛇成亲……南樱……”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掌心覆盖在他的脸上：“我发誓，我的身体是干净的……至于其他人如何诋毁我的名讳，只要我是干净的，一切便都不攻自破了，对么？”

“这么说，你的确被那个蛇域女皇强抢了，妖化了，只是她没强抢成功？”姬南护心底暗喜，原来他还是干净的……和她一样。

只是，他如何证明他是干净的……她真想检查一下。

可是怎么检查呢？

姬南护脑子里不由地胡思乱想，目光笼着他敞开的衣襟，想入非非。

“强抢？”谁敢强抢他？凤战脸颊划过一抹无可奈何：“如果你非要认为我被别的女人抢婚过，我也没办法。”他修长的指尖，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你也可以把我抢回来的……只要你想。”

他能这么说，姬南护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脸色有些羞红，他在暗示她可以占据他？拥有他？

这太让人害羞了。

姬南护轻咳了一声，脸颊红透了，低垂着眼帘，问：“她为了救你失去了蛇丹。所以你才会来到远征军的军营里，寻找她吗？”

“也不全是为了她。我还有自己家的事。”凤战很有耐心地道：“我是被蛇域妖化的人，我生前也有自己的事……”

他有些踌躇，要不要对她坦白一切，告诉她，他就是秦王。

可是他以前便说过他是秦王，可是她执意认为他和秦王是两种人，所以不肯相信。

她向来是个外表剽悍，内心糊涂的丫头……真让人发愁。

“好了，我明白了……”姬南护果然对他的过去并没有探究的兴趣，只是道：“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之所以相信他，是因为她对他有好感。

他虽然没告诉她他生前是什么人，但是她也能猜得到，他一定是南疆的某个贵族子弟吧。

只要说清楚被抢婚的事情，她心情便好转很多了。对于他其他的事情，她根本想不到去刨根纠底。

他们或许不一定有以后，但是相处的时候能避免误会，也会在彼此心底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望着他敞开的胸襟，里面露出的点点春光，心里便有些心猿意马，胸口也涌出一丝热意。

她怕自己忍不住扯开他的衣裳，去检查他是不是干净的，只好收回眼神，洒脱地笑了笑：“你饿不饿，我出去给你找些吃的吧。”再不出去躲一躲，她恐怕要热疯了。

他摇头：“不需要……”她对他妖化以前的事情不感兴趣，或许只是因为，他们萍水相逢，她对他的感情还不是很深吧。

“不行，你虽然被妖化了，但是也是有血有肉的，再不吃东西，你会饿死的……”她站起身，便逃一样跑了出去。

凤战无声叹息。他不想吃东西，他只要吃她的精气便可以存活。

只是……忽然之间，他不舍得再吸她的气了。折损太多精气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姬南护离开后，一条蜿蜒的小黑蛇遛了进来。

小蛇嘴里一张一合竟然发出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殿下，你好点了么？”

凤战目光长久地睇着姬南护消失的门口处，眸底若有所思。

小蛇昂着蛇头，幻化成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头发扎着一根红色的发绳，容颜和他的主子一样都是俊逸非凡：“殿下，为何不像是其他被妖化的人一样，找个女人取了元阴？这样您就可以快速回到您的身体里，当您的秦王了……”

凰韶安翻身潜入水中，蛇尾在水池中搅动一番：“舍不得的……”

“可是……您不肯碰别的女人，只靠着每日吸一点姬姑娘的精气，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您再不回去，可是要耽误咱们的计划的……而且，蜕皮期之后便是发情期，殿下如何度过？”

水面变得异常平静。

原来殿下已经变为黑色巨蟒沉在水底，并未听到他说什么。

“殿下，我还是回去告诉道生一下吧……”

留川化为一条小蛇，从温泉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