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其实，他从未告诉她。

那一天，将她拖入水池的那一刻，并不是只想取她的元阴。

而是想让她就那么……溺死！

他想杀死她，拉着她一起坠入永恒的黑暗……

她死了，他掌管了蛇域，可以让她妖化重生。

从此，她变成跟他一样的异类，永远陪伴他。

可是……被妖化，便意味着杀戮和血腥，征服与被征服，黑暗和寂寞，不死和永生……

还有那属于野兽的可怕习性……

他从高高在上、从无败绩的战将，堕落为妖，历经太多的痛苦和挣扎，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她或许做一个普通人，会更好……

为了让她像是正常人一样活着，那一刻，他决定放开她，让她生。

姬南护看到男人的阖黑凤眸弥漫的情绪越发地复杂、隐忍，甚至痛苦，还有一丝歉意，不由有些焦虑，轻声唤他：“阿战？你怎么了……”

她在叫他阿战？！

难道，已经原谅他了么？

可是他曾经想要杀死她，拉着她一起堕入深渊……

男人眼角有些湿润，一把将女人给按趴下，在她的唇角咬了一口……

他的底线其实是她的生命……

唇被咬出了血丝，姬南护闷哼了一声，真痛。

他情绪极佳的时候，便喜欢咬她，有一种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感觉，这是一种掌控欲和独占欲。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吸纳她的精气。

难道说，上一次他已经吸足了他需要的精气了吗？

他取了她的精气，是用来做什么呢？保持人形还是疗伤？

忽然，大腿一痛。

原来男人只是在女人的唇上寻找快意，怎么会过瘾，大手便移到了别的地方。

他不想越过她的底线，便强自忍耐，几乎憋出了内伤。

伸手在她结实修长的大腿上报复一般拧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女人，给我等着，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姬南护倒抽一口凉气，食了肉味的猛兽，惯会食髓知味。他竟然期待着他们洞房花烛夜……

逆反心理作祟，姬南护手也摸入男人的衣襟，捏住他脊背的坚实肌肉，狠狠地一个旋转。

男人一声闷哼，而姬南护在他耳边狠狠道：“男人！你也记住了，别再得罪我了，因为，本姑娘睚眦必报……”

忽然，男人的手插入她的后脑发丝，抬起她的小脑袋，继续攻城略地……

夜很深了，姬南护被亲的几乎要溺死，想起他三番几次把她拉入水，让她体会了从未有过的濒死感觉，简直委屈的不行，手臂挡住眼睛，眉心微皱，想要把脑中那种濒死的可怕感觉赶走……

“南樱……那一天我把你从水中放出来的时候……给你做了人工呼吸……你似醒非醒间，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对我说对不起，还说不想离开我的……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么？”

姬南护惊讶了。

她那会儿都快淹死了，竟然还在叫他的名字？

她潜意识里，可能依旧在向他解释吧。

想到他发疯的原因是误以为她抛弃了他，跟宣凌王走了，她心底的怒意忽然散去了很多。

当时，如果不是他出现，她真的会跟宣凌王一起走了……

其实，如果他只是欺负了她一个人，她不会恨他，毕竟她还是喜欢他的。

问题就在于，他们之间是不同的阵营。

早晚要分道扬镳。

她不会跟他成亲的。

到了京城，他不会再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