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又撑起眼皮，连同指尖也在他的脸庞处戳了戳。

不知是在说自己的唇还是说他，轻声嘟囔了一句“好软”。

“哪里软？”

唐嘉阳穷追不舍。

姜苒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下：“……脸。”

“那，这个？”

他抓住她的手。

几秒钟后，意识迟钝的某人终于反应过来。

仿佛被什么灼热的温度给烫伤到，姜苒缩回手，将脸埋进被子里，身子背对着他，闷闷地喊了一句：“你……我，不知道。”

看来——也没有醉的很彻底。

少年轻笑了声。

仰起下巴的那瞬，顺毛的发型几近遮住他的眼眸。

“姐姐，要不要一起来做点什么。”

他说。“比如，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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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所有光源被全部关上。

姜苒的视线被一片黑暗所填满。

黑暗中，唐嘉阳的影子隐隐绰绰的出现在她眼前，轻轻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线条轮廓。

她扬起头，从下而上的看向他。

黑暗是发生更多种可能得保护色。

原本被羞涩与无措藏匿起的种种情绪在此刻被激发，在黑暗之下一览无余。

她迎合着他的吻，眼睫忍不住的轻颤着。

在黑暗中，少年的手摸索在货架上的可乐。捏了捏外包装，顺着包装袋的缝隙，指缝勾起包装一角。

“这个可以吗？”

姜苒发出声细小的呜咽，“再下面一点。”

“这里？”

少年放开手中的这瓶，开始在另一个全新的领地进行挑选。

他的手指仔细摩挲过每一瓶的外包装，像是生产间优秀的质量检测员，严格到瓶口的形状，到里面冒出的每一个气泡都仔细检查。

奇怪的感觉将她缠绕包围。

酥酥麻麻的气泡声在身边炸开。

姜苒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大海上的船，稍有不注意，身后掀起的一阵有一阵的巨浪就会将她淹没。

而唐嘉阳正是掌握所有航线与轨迹的船长。

他握紧舵轮，航行与名为快乐的汪洋之上，紧紧的与她相连接于一起。

可乐的气泡与空气很难不发生化学反应。

越是大力的摇晃可乐瓶子，越是让里面的气泡释放出来，最后拧开瓶口时，整个会喷开炸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哪里究竟是无边的尽头。

姜苒的大脑几近空白，失魂般睁开双眼，少年在她的眼睫已经落下数个温热而真切的吻。

他与她十指紧扣。

巨大的浪潮将两人同时包裹住。

唐嘉阳的脑袋缓缓倾靠在她身侧，凑到她耳边，低低道：“姐姐。”

湿润的气息悉数喷洒在她耳廓上方。

姜苒不自觉地缩起脖子，整个人颤了下，“……嗯。”

少年轻笑一声，重新吻上她的唇，“我爱你。”

她拥上他的颈间，“有多爱？”

唐嘉阳抱紧她，脸埋进姜苒的肩侧，嗅到她身上很淡的香气——也许是体香，混杂着细汗，侵入他整个鼻腔。

不反感，又意外的令人上瘾的味道。

唐嘉阳有多喜欢姜苒——

他想了想：“这个问题，可能只有我们一起走到未来才有明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