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直没见有人出来,他等得有些焦急,开始起疑这家当铺莫非是黑店,想吞了那珍宝不成。
正当他决定进去查看个究竟时,店外突然闹哄哄的,那布帘被掀开,没等他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两个人用力压制住了胳膊。
怎么回事?!
原来闯进来的是几个官差,跟在他们身后的便是刚才的姑娘。
有人报官,说你私售外朝贡品!马上跟我们回官府!
杜子央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什么外朝贡品,那是我家里的东西!
她换上一副嘲讽的表情。那种珍珠只有夜郎的海边才产,分明是夜郎国进贡到我朝之物,看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连贡品你也敢偷。
说到进贡之物,杜子央才突然回想起,确实在去年的中秋宴上,皇上是赏赐了爹一份据说是夜郎国进贡的珍宝,但他根本不记得就是这个珍珠了!
杜子央懊悔得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他慌忙解释道:误会啊,天大的误会!这是皇上赐给大学士杜大人的珍品,我身上还有杜府的令牌为证!
官差从他身上搜出了杜府的令牌,半信半疑的松开了他。那你是杜府的什么人?
杜子央理了理衣襟。咳,实不相瞒,我便是杜大人的独子,杜子央。
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依旧怀疑他的身份。就算是杜大人家的公子,可私售贡品依旧是重罪,更何况还是御赐之物。
都说了是误会,我不小心拿错东西了!杜子央指着那个姑娘。况且银子还没到我手上,买卖不成立,不信你们问她!
她看着两个官差。确实还没给他银子。
你们看你们看!所以这就是一场乌龙而已。
不过。
她瞥了一眼杜子央。两位官爷还是去杜府通报一声为好,有杜府的人来证明他的身份才万无一失。
杜子央的表情一僵,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样真会害死我的。
她勾了下嘴角,有几分故意使坏的意思。杜公子还是早些认错,重返正道好。
七天之后,杜子央再次来到了沈氏当铺,这一回坐在柜台后的,变成了她。
上次的事过后,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
她抬起头来,看见他走路还隐约有些一瘸一拐的,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沈笙。
杜子央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上次被管家带回去后,爹赏了他好一顿家法,他足足在床上趴了三天才勉强下得了床。沈笙,有些拗口啊。
拗口才让人记得清楚。沈笙给他倒了杯清茶。难不成今日你是来算账的?
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会如此小气,那天沈姑娘你只是看了两眼便鉴别出那珍珠是外朝贡品,这么犀利的一双慧眼可是难得,我们相识也算有缘分,我想和沈姑娘你交个朋友。
沈笙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看他是否说的是玩笑话。杜公子出身名门,我只是个市井女子,如何做朋友?
做朋友讲究的是志趣相投,互相欣赏,我欣赏沈姑娘的慧眼识珠和快言快语,自然做得了朋友。身份有别这种话只是愚人之见。
沈笙挑起一边的眉毛。就算是朋友,以后杜公子若是再当家贼,我照样告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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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成为朋友了。
曾汶鹤听完这段往事,算是清楚了沈笙和杜子央之间这看似不寻常的关系。原来杜少卿还当过家贼。
我把丑事都告诉你了,可得替我保密。
放心,我对传别人的闲话没有兴趣。
杜子央伸了个懒腰。那就劳烦你早些找到合适的人选了,我先去花月楼喝两口。
这才午时,又喝?!
他摆了摆手。没办法,说起往事突然就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