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衣站在假山石后面,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人经过,一边又在心里埋怨于平林的迟到。
澜衣姑娘!
于平林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搁了,让你在此久等。
嘘!澜衣紧张的把他带往偏僻些的位置。小点声,待会儿被人看到,又要有闲言碎语了。
他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这可是你第一次邀约我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澜衣从提篮里拿出那本糊涂笑传还给他。喏,我看完了,还你。
原来是这个啊。于平林有几分失望,从她手里接过书。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还我的。
澜衣犹豫了一会儿,又从篮子里取出一副牛皮做的护腕来,不情不愿地递给他。还有这个就当作回礼吧,咱们非亲非故,我也不能总是白收你的东西。
于平林惊喜的拿起护腕看来看去。哇,这是澜衣姑娘亲手做的?!
澜衣淡淡白了他一眼,上次看到他手上的护腕已经旧了,皮面有裂纹,也磨起了毛边。已经入冬了,这是牛皮做的会暖和些。
他将新护腕当宝贝似的抱在怀中,笑得又像个傻孩子。多谢澜衣姑娘,我很喜欢!
那你干嘛不试试?
戴着怕磨旧了,我要拿回去好好珍藏起来,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澜衣又气又好笑的骂了他一句。呆瓜,这护腕做给你就是要让你戴的,旧了大不了再做一副就是。
于平林充满期待地看着她。那就是说,以后你还会给我做?
澜衣挪开视线,不想和他殷切的目光对视。你烦不烦?我要回去了,公主还等我侍候呢!
于平林乖乖听她的话换上了新的护腕,大小也正合适,他简直爱不释手。正好,我也要去巡逻了,下次我给你带酿梅。
都说不要再送我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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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清若脱去外袍,窈窕的身段只着一身轻纱夜衣,冰肌玉骨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她轻轻从身后环抱住昶临的后腰,将温热的身子贴近他,隐约可以感觉到他背上凸起的蝴蝶骨。今夜,让臣妾服侍你可好?
昶临不动声色的拉开她的手。我累了。
清若咬了下嘴唇,终于忍不住吐露内心的委屈。殿下,咱们成亲已经两年了,皇太后今日又召见了臣妾,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臣妾早日为殿下诞下子嗣。
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要是在人后,清若一提起这件事,他就会变得异常的冰冷。
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难道身为太子,我连何时行房事也得被人安排吗?!
情绪一激动,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清若连忙给他倒了茶水润喉,不敢再多言。
殿下别生气,忘了刚才臣妾所说的话吧。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形成了习惯。每夜都会等到身边的人安然入睡,听到他均匀平静的呼吸声,她才能放心睡去。
清若在一片漆黑中睁着双眼,久久没有睡意。不知不觉的回忆起两年前成亲的那一天,周围都是热闹的,只有她最平静。
成为太子妃,是爹一直以来对她的期望,等到圣旨的那一天,她最先感到的不是高兴,而是松了口气。
直到盖头被掀起的那一瞬,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平静的湖水就激起了千层涟漪。
在人前,他们相敬如宾。在人后,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温情。
她想做完美的贤内助,照顾他,替他打点一切杂事。但每一次试图靠近,反而又会被他拒出千里。
过几天,我要去猎场狩猎。
清若心里一惊,原来他还并未睡着。
昶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若你想回娘家,就回去待几天吧。
言外之意,是不愿让她跟着去。
好,殿下出猎务必要注意安全。
嗯。
冬天的夜晚,还是又凉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