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是在晚上接到保姆的电话的。
林先生。吴妈忧心忡忡地问道:裴小姐下午出了门,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她踟躇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声问道:裴小姐是逃婚了吗?
林妄被她问得愣了一下。
他把手里的钢笔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有点儿啼笑皆非:不会的。
林妄把手里正在处理的文件推到了一旁,把笔帽盖到了钢笔上:裴舒现在还没有回家吗?
他编辑了条信息发给裴舒,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她回复,干脆拨了电话出去。但是电话铃声一直响到了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起。
林妄皱起了眉。
他挂断了和保姆的电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又拨号给了裴舒的经纪人。
这次的接通倒是很快,裴舒的经纪人有点儿迷茫:您好,请问您是aashaash
林妄。
他开门见山:下午你有见过裴舒吗?
经纪人吓了一跳,他有点儿紧张:是裴舒怎么了吗?我下午把她送去签了个电视剧,然后公司有急事,我就先回来了aashaash
林妄忽然挂断了电话。
裴舒茫然地抬起了头:问路?
她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向了面前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儒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前的西装袋里还插了支黑色钢笔,像是个学究。
你要问哪儿?随便问!裴舒很大方:反正问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走。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然后他笑了起来:这样子吗?
他颔首道:打扰了。
中年男人没再多逗留,转身往远处走去。
裴舒皱了皱眉,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歪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拆了吸管的包装,把吸管插进了奶茶里。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偷偷摸摸地吸了一口,刚抬头,就看见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从头上罩了下来。
大概是麻袋。
裴舒被人一掌打在后颈的时候,还有空这么揣度。
然后她再一睁眼,就已经处在了一个黑暗环境里。
她手被反绑在了身后,身上也绕了几圈麻绳,整个人都被捆缚的严严实实。
她的眼和嘴倒是没被遮住,大概是绑她的人觉得这个地方足够偏僻,屋子的隔音足够良好,不怕她发出动静被人听见。
裴舒探头往四周看了一眼。
她眼睛已经有些适应黑暗了,能够大概看清四周了。这很显然是一个仓库,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摆。
裴舒动了动手腕,在脑海里喊了一下系统:你记下那个男人的样貌了吗?
或者记下了路线?
系统在她的意识海里闪了闪小红灯,然后虚弱的,小声地道:是这样子的,我们系统和宿主是共享视野的aashaash
裴舒:
小辣鸡。裴舒亲切地喊道: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有记下来是吗?
系统又闪了闪小红灯。
裴舒没有理她,她摸了摸绑在自己手指上的麻绳,然后手腕微一用力aashaash
麻绳一下子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