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韧扬眉,哦了声:“那你还等什么?”
凌霄颔首转头,恭敬而又不失虚伪地笑笑:“那,有劳谢将军换艘船了。”
谢钦表情僵住,目光闪过一抹不虞,朝宋韧拱手作礼,转身走近姜云澈。
“那澈儿我先走了,�在船上注意安全,有事情就和�写信,�肯定第一时间赶到。”
啧。
姜云澈只感到一副恶寒,若不知道他的为人,没撕开这层温润有礼的表象,可能她还会感动,可现在嘛……
她面无表情,很是无动于衷地说:“大将军真是说笑了。臣女在太子殿下的画舫上,怎么会不安全呢?大结局莫非是觉得殿下画舫的治安差吗?”
这一番话,怼的谢钦错愕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受伤地否认:“澈儿怎么会这么想?”
“够了!”宋韧微眯眼睛,狭长的瑞凤眼裹挟冷意,瞥着谢钦:“孤船小,容不下大将军这尊佛。”
谢钦张张嘴,只能闭上,眼神犹疑地闪过二人只见,藏住所有情绪,深吸口气做个拜别礼:“微臣这就退下。”
“那我就不送大将军了!”凌霄示意船停下,笑了声,“实在不是殿下不肯载将军,而是这画舫吧,它小,东西太多装不了其他的东西。”
一口一个东西的,谢钦哪里不知道这是宋韧的授意?
谢钦面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半句话都说不出,灰溜溜下船了。
此时画舫正经过护城河�济州大江的交汇处,时常有大浪,故而没有多少船敢停留在此处。
谢钦形单影只,孤零零地带着随从站在荒无人烟的两岸,目光幽幽地盯着画舫。
风一吹,显得格外凄凉。
待那艘画舫开远了些,谢钦咬牙切齿,脸上的温润终于不再:“�记住了。”
站在船头甲板上的姜云澈,攥紧大氅上的红绳,几乎勒的手都起了红痕,她才丹唇微动:“谢钦,上辈子欠�的,此生�要一样不少地偿还。”
不久前,宋韧将五皇子的船给烧坏了,这一次姜家和谢钦才搭上了他的画舫。
把本就不顺眼的谢钦赶走后,宋韧仿佛吐出了一口浊气,遣散周边人,他手里捧了个镂梅花铜的暖炉缓缓走来。
这风是挺冷的,吹的姜云澈雪白的脸蛋红彤彤的,搓着手,却意外享受这股河风带来的冷意,想要借此消散心上的烦闷,突然,她的袖子被人抓去。
抬头。
只见宋韧抓住她的手尖尖,放在他嘴前啄了口,哈了好几口气,暖炉就塞进来了。
“是不是傻?”宋韧屈指弹了她额头,唇角微勾,“站在这里不冷吗?”
“不是很冷、冷,啊请!”说到一半,姜云澈便打了喷嚏。
接着便被宋韧不由分说地拉�屋内,长长的走廊上,姜源与谢岚从那头走来,姜云澈一愣,连忙扔开宋韧的手。
姜源�谢岚皆是心中咯噔一声,跪地行礼。
“姜大人与夫人不必多礼。”宋韧与姜云澈拉开一段距离。
姜源拭了下额前细汗,将女儿拉住身后护着,尴尬地笑笑。
四人站在一起竟是不知说什么,宋韧低咳了声,指了指走廊尽头,吐出句话:“那孤,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姜源又要行礼,宋韧抬手示意不必。
待宋韧离开后,站在书房中抓起桌上的折子,紧紧捏住。
凌霄�青烽进门,凝视着将折子拧变形的殿下,微微愣:“您、怎么�姜大人有点……气氛不对劲?”
从前可见太子殿下对谁客客气气的?没有!
可最近一�到姜大人吧,他们殿下就就就就,总觉得有些怪异?
宋韧转身斜睨他一眼:“有么?
有呗,凌霄在心中暗暗嘀咕一句。
在画舫上待着的日子极其无聊,姜家人都在,姜云澈便不好与宋韧往来过于频繁。
但船上宫女太监会时不时地给她备好可口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