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丽两边各站一名魁梧男人,他们进入人群后,就一直在盯着前面唱歌的两名流浪者。其中一名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吉丽伸手制止了,
“我就听会歌,你俩不必这么紧张。等着回去后让巴顿赏你们一顿a餐。”
男人迟疑地望了望前面的流浪歌手。他们在想,在花园露天弹唱违反了规定,督查者迟早会过来的。而且这两人鬼鬼祟祟藏在这,看起来像是无身份者。
吉丽瞥了一眼他,继续说到,
“你们俩都是超人类,还是什么a级,三阶。还能怕这俩唱歌的乞丐?”
两男人对视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都朝吉丽身旁靠了靠。
“哎呀热死了,你们俩跟石头一样,挤过来干吗?”
两人稍稍拉开距离,面面相觑地对视。
吉丽没理他们,继续看着前草地,听两名流浪者的乐声。
小提琴的尖锐和小号的温和继续交织,缠绕成柔美的乐声,随着虫鸣和光线流入空中。还是《赞美蓝疆》,不过已经脱离了第二乐段,进入了第三段,器乐的旋律变得奔放洒脱,犹如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肆意地散射光芒。
吉丽身旁,昏昏欲睡的男人忽然清醒了。就在刚才,他捕捉到了一股细微的御因波动,就藏在周围的空气中。
a级御因三阶,他的感官已经很敏锐了,一旦周围有御因启动,他立即就能察觉到。
但刚才的波动一闪即逝,再想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是幻觉?
他转头瞥了一眼另一名保镖,对方眼神有些茫然,显然没发现。
面前的吉丽已经听的入了迷,正随着乐声摇晃身体。围观的居民也沉浸在乐声的美妙中。天上的夜幕静谧,旁边氙气灯散发柔和的白光,空气中乐声飘扬,一切都很安静祥和,没有丝毫不正常。
但他就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是哪里呢?
男保镖看着那两名演奏的流浪歌手。左边那名身形消瘦,抱着小提琴摇头晃脑地拉,眼睛好像还闭着。右边那人眼珠瞪得溜圆,两只手掐着小号用力地吹。
是哪里呢
男保镖疑惑着,再次看向那名小提琴演奏者。小提琴到了连续跳弓的阶段,流浪者握着琴弓的右手剧烈地颤动起来,音声宛如狂风暴雨一样从琴弦上流出来,瞬间席卷了所有的观众。
就在这时,在跃动的琴弓和琴弦中,男保镖忽然看到,那名流浪者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双诡异的、墨绿色的竖形瞳孔,于蜂拥的观众里射出寒光,精准地盯住了他!
一声轻响掠过,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咽喉处忽然一痛,实质化的重叠音波像一把短剑,于琴弦上崩出,瞬间穿透了他的咽喉,连同里面的软骨和韧带一起,捅出了撕裂般的纵深伤口。
他是a阶超人类,却连御因都没来得及启动,就被一击必杀了。
一声闷哼响起,男保镖的尸体像一棵砍倒的大树,在周围观众的惊呼中轰然倒地。草坪上原本静止的影子瞬间扰动起来,氙气灯白光的照耀下,奔走踩踏的观众像羊群一样杂乱。
许多靠近圈里的观众被惊动,回头后恰好瞥见了草坪上倒地的尸体,也立即乱了方寸,全都你推我搡地往花坛外挤。
吉丽只感觉左侧一空,转头就看到了倒地的男保镖。吉丽离的比较近,在白灯的照耀下,她清楚地看到了尸体被切开的咽喉,黑血混着腥气从里面喷出来,吉丽身体一软,差点昏厥过去。
观众中央,两名消瘦的流浪歌手动作极快,同时将提琴和小号收正,踩着地上趴着的尸体,猛地往前冲刺,直击花坛边呆立的吉丽。
今晚他们的目标就是吉丽,不过是要活的。两人原本是想解决掉这两个保镖,剩下的吉丽就容易了,但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另一名男保镖反应极快。他的御因是金钢,刚才那致命的音波也袭击了他的咽喉,被瞬间硬化的皮肤挡住了。
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伸手抓住吉丽的胳膊,把她猛往后扯。被吓瘫的吉丽被那只大手抓住,退出了拥挤的人群,她感到身后两股劲风袭啸而来,像是要割耳朵。
男保镖宽大的西服瞬间爆裂,两扇银黑色的巨大钢翼在背后撑开,刚一成型就撞上了密集的音波,噼里啪啦砸的直响。花坛间都被哭嚎的居民塞满了,音波释放的同时也割伤了那些观众,许多被割断小腿,成群地堆塞在出口处。
保镖硬着头皮抱住吉丽,两条钢柱般的大腿撞碎花坛,排开土壤和花枝往外闯。敌人就在背后,可能是那两名流浪歌手,也可能是藏在观众里的人,他必须从这里冲出去。
吉丽被保镖钢钳般的大手掐着,从破碎的花坛里往外走,她那精巧的发髻被搅成了鸡窝,耳环和头饰被枝叶来回划动。虽然有保镖的金属护翼挡着,但一条枝叶还是划到了她的额头。
吉丽只感觉脸上一疼,接着冰凉的液体就渗了出来。她想到了自己可能被毁容,内心的惊恐瞬间涌了上来,再加上背后音波撞击钢罩的噪音,她终于控制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吉丽,我们会被抓到的!”
男保镖只感觉头皮一麻,轻声喊到。
吉丽只叫了一声就立即停住了。他们?身后面的人是谁?他们不会是要抓自己吧,一想到被会被抓住,丢进地下室,污水老鼠和臭味,她就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