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走吧。”屈三秋拉了拉笑妍的衣服。
笑妍看了看我们这群人,不解气地挽着屈三秋的胳膊走了。
“奶奶,他们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我搀扶起刘奶奶,往养老院里走去。原来当亲生儿子出现在刘奶奶面前时,她竟然已经认不出来了,曾经的血浓于水,如今的形同仇人,真是可悲可叹啊。
我、薛美浓和束轩把刘奶奶送回房间里,好顿安抚之后,刘奶奶才躺在床上睡着了,柴犬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出了养老院之后,薛美浓说道:“依笙,我也该回去了,秦骆都催我了。”又看向束轩,“别误会啊,秦骆是我的老板,我过来养老院帮他拿点资料。”
束轩点点头,微微一笑。
“依笙啊,我会再来看你的。”薛美浓一把抱住我,把嘴贴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束轩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可别打什么主意。”
“知道了。”我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啊。”薛美浓疼得叫起来,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和束轩告别。
“你这闺蜜还挺有意思的。”束轩望着薛美浓渐行渐远的背影,对我说道。
“是啊,你对她印象如何?”我旁敲侧击地问道。
“挺洒脱的一个女孩。”束轩笑了笑。
“对了,你是画家吗?”我看向束轩手上的画册。
束轩摇摇头:“只是一个爱好而已。”
“那你一般都画什么,风景还是人物?”
“回忆。”束轩淡淡地笑道,转身走进养老院里。
装什么神秘,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往院长办公室走去,把今天刘奶奶儿子和儿媳妇来了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余院长。
“余院长,我想要份刘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的资料,我打算亲自上门拜访,聊聊刘奶奶的情况。”
余院长也认可我的想法,拿来一份资料交给我:“那你可得注意安全,刘奶奶的儿媳妇可不好对付,你最好还是从刘奶奶儿子那下手吧。”
“嗯。”我点点头,拿着资料走出院长办公室,虽然之前因为余院长是余香凝父亲的关系,对他有些偏见,但是相处下来,却发现院长这个人特别和蔼可亲,也很善解人意,只要是对养老院有好处的提议,他都乐意听取。
我打开牛皮文件夹,从里面取出刘奶奶的儿子屈三秋的资料:“海城大学教授?”没想到这个屈三秋竟然是我学校的教授,还是文学系的。
我看了看屈三秋的授课表,今天下午正好有课。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刚好回学校一趟。
我走到养老院门口,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时,荧光绿的兰博基尼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窗慢慢摇下,戴着墨镜的秦画笑着。
“总裁,你都不上班的吗?”怎么自从跟秦画扯上关系之后,发现他好像天天都很闲,原来当总裁那么爽。
“我这就是上班啊,我来养老院微服私访。”
就你这扎眼的兰博基尼,还微服私访?谁信啊。
“你要去哪儿?”秦画问道。
似乎又可以省一笔车费了,我便把刘奶奶的详细情况告诉秦画。
果不其然,秦画大方地把手一挥:“走吧,上车,我带你去见那兔崽子。”于是我如愿以偿地坐上秦画的车。
当秦画荧光绿的兰博基尼出现在大学校道上时,无数学生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我连忙低下头,这要是被熟人看见了,该不会以为我认识金主了吧?
“别想太多,他们只会以为我是金主。”秦画笑道,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把车停在停车场之后,我拉着秦画直奔屈三秋上课的地方而去。他在第一教学楼的阶梯教室,正是我以前经常上大课的地方。教室里人声鼎沸,我和秦画偷偷往后门溜了进去,坐在最后一排。
我看向讲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那个就是刘奶奶的儿子,屈三秋。”
秦画点点头。
只见屈三秋正站在讲台上饱含激情的朗诵:“母亲啊,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这是你至爱的儿子含着泪叠的,万水千山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去。”
台下顿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屈三秋似乎没看见我和秦画,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课:“同学们,我刚刚朗诵的是冰心写给母亲的一首诗歌《纸船》,每次当我读到这首诗歌时,都会想起我那年迈的老母亲,那饱经沧桑的脸庞……”越说越激动,眼眶都湿了。
演,继续演,不送他一首《演员》都可惜了,是谁今天还陪着老婆大闹养老院跟自己的母亲要财产来着?终于我忍不住举起手。
屈三秋看到我,微微一怔,但并不理会我,继续当一个戏精。
我只好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老师,请问您爱您的母亲吗?”
屈三秋似乎没料到我会站起来:“……爱,当然爱,有谁不会爱自己的母亲?”
“那您还把她送去养老院?”我此话一出,全班一片哗然。
屈三秋有些发怒:“这位女生,你好像不是我们班的同学吧?我的课不允许旁听,出去。”
“我看您是心虚了吧,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继续说道。
“保安,他们两个不是我们学校的,给我赶出去。”屈三秋走出教室,叫来保安。
秦画连忙拉起我的手,飞奔出教学楼。
“虚伪,真是太虚伪了。”我愤愤不平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