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
叶谨行坐在床上,青年在一旁仔细给他上药。
“嘶——”
“怎么了?是伤到骨头了吗?”青年放下碘伏,慌忙问。
见叶谨行不答,他直接撩开他的衣摆,伸手去检查。
叶谨行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沉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青年也就是沈彦,他低了低头。
手背有凉意滑过,叶谨行错愕抬头。
沈彦哭了?
他们在一起的五年里,叶谨行还从没见过他哭过。
沈彦每次出任务,回来总是带着一身伤。有一次肋骨断了三根、小腿中弹,他也一声不吭,然后笑着安慰自己。
他总是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就是不能流泪。
他也确实做到了。
不论是当年分手,还是后来的再见,沈彦自始至终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他居然哭了?!
是错觉吧。
“谨行”青年哽咽出声,他停了半晌,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沈彦蹲下来,将脸贴上他的手背。
温热中带了点黏腻的冷,叶谨行动了动指头。
不是错觉。
“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当年你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你”
“”
青年低声呢喃着。
叶谨行抽抽手,他抓得死死的,抽不开。
叶谨行仔细想了想自己当年和他的事。
将近一百年的时光,如果不是之前做的梦,现在他连沈彦长什么样子都快想不起来了。
似乎,当年他受沈彦请求替其战友苏炽治病,然而苏炽脑死亡了。
后来后来是怎么来着?
揉了揉太阳穴,叶谨行终于记起。
离开前一天,沈彦请他吃饭,他当时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沈彦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邢页的出现。
邢页是他穿越前的最后一任床伴。
可喜可贺,叶谨行现在还能隐约记得他的形象,那是个挺粘人的男孩子。
“我终于见到你了”说完这一句,沈彦没再出声。
手背却越来越湿漉,滴答滴答,水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实验室爆炸后,我收到了消息”
叶谨行顿住,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他转过手,托住青年的脸,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