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病人生命体征平稳了!”
叶谨行迷迷糊糊听见这句话,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过来,两手撑开他的眼皮。灯光照过,让他瞳孔不由一缩。
从高空坠落的恐惧感又一次袭来。
叶谨行猛地合眼。
黎医生收回手,拿出纸笔,边写边说着:“再观察两天,毕竟是此次麟山地震唯一的幸存者。”
“好的黎医生!”
邻山?地震?
那是什么东西?
还不等他细想,腹腔就钝钝的疼。这种疼痛,应该是做了大面积缝合。叶谨行皱眉,轻哼一声缓解疼痛。
下一刻,疼痛自腹腔蔓延到腿部、肩颈,随即是头部。
擦,一个地震伤势这么严重?
原主怕不是让人分尸了?!
冷汗从皮肤溢出,刀口刺刺的疼。
头痛欲裂,叶谨行却撑着睁开眼。迷蒙看到白大褂正拿着工具给他擦汗消毒。
他看不清白大褂的脸,但总是觉得,有些面熟。
房内大门被推开,带着耳钉的棕发少年奔过来,扑到床边。白大褂伸手拦住,不悦说道:“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好、好的,医生。”少年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床上人。
他的眼中被愧疚、欣喜、庆幸等情绪占满。
白大褂继续给叶谨行伤口消毒,另一种疼痛暂时盖过术后的疼痛。
叶谨行越来越清醒。
他侧过头去,看向来人。
这一看,高空坠落时的恐惧感、落地时粉身碎骨的疼痛感拼命往他脑子里钻。
呼吸急促起来,叶谨行下意识攥住床边栏杆。
“不要动!”
白大褂轻斥道,将他的手松开放平。
手上插着针,正在挂水。
幸好术后不久,他的力气还不够大。
叶谨行深深看一眼那个少年,侧回头去,张了张口。
他的声音太过虚弱,加上氧气管还没拔,一时谁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那白大褂却挑了挑眉,秒懂。
白大褂转身,对那个少年冷声说:“病人不想见到你,请出去。”
少年闻言后退一步,脸上克制不住地写满惊恐与慌乱。他转身,跌跌撞撞走出门。
病床上,叶谨行已经疼得已经快晕过去了。
“联系到病人家属了吗?”
“黎医生,病人无父无母,手机里只有一个叫余川的联系人。”
“余川来了吗?”
“来了,就是刚才那个人。”
白大褂:
病房里沉默一阵,白大褂摘下眼镜,轻声说:“帮我跟院长请几天假,19号床的病人我来照顾。”
护士一怔,下意识说:“可是黎医生,您”
黎医生两指捏捏鼻梁,摆手。
“好的黎医生。”
黎医生拿棉签沾了水,点在叶谨行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