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小红就不爱听了:“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我可是专门为宿主出谋划策的红娘系统,我跟你说,水桃要是知道你怕黑,肯定会母爱泛滥,觉得你可怜,说不定好感度就会涨起来了。”
江玉山摇了摇头,别看他平时会贫嘴,喜欢装可怜,真让他卖惨对水桃说那些事,他觉得挺难开口的。
跟小红说了几句话之后,江玉山觉得自己好了一些,他闭上眼,搂着水桃,也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水桃醒来的时候江玉山跟八爪鱼似的缠着她,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往常睡觉,都是她窝在江玉山怀里,今天居然还反过来了。
她笑了笑,把他的手慢慢从自己身上拿开,却看见了江玉山紧皱的眉头,她自认自己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江玉山却还是跟着醒了过来,睁开眼时还有一抹没有散掉的惶恐。
水桃抚平他额头上的褶皱,问他:“做噩梦了吗?”
江玉山摇头,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精神有几分萎靡:“没有,起了吧,我送你上班。”
水桃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接连几天江玉山的精神状态都不算太好,这就让她不得不重视了。
两人一起这么久,他哪天不是生龙活虎的,何曾这样哈欠连天的模样。
江玉山见事情瞒不住,道:“那我说出来,你别笑我。”
别的不说,面子还是要的。
水桃点了点头,这么严重的事情,有什么好笑。
然后就听见江玉山说:“其实哦,我有点怕黑,晚上睡觉一般都是要点灯的。”
啊?水桃看着他眼睛眨了眨。
一个大男人居然怕黑,好好笑哦。
不过答应了不能笑,水桃是坚决不会笑的,她又问道:“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你一直这样吗?”
江玉山深沉叹气:“从小就这样,不过我以前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倒是没有这么严重,我以为自己好了,可每次回家还是得点灯,不然就睡不着。”
为这事,他在江家的时候可没少跟老太太吵架呢,家里煤油几乎都是他一个人用完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等过几天习惯了就好。”
水桃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突然福至心灵,道:“你怕黑这事不会和江老太有关吧?”
江玉山曾经告诉过她,老太太不是他的亲娘,江玉山从小就在老太太跟前长大,保不准小时候被她虐待过。
一瞬间,她看江玉山的眼神都变了。
江玉山颇为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这小媳妇。
是的,江玉山和老太太一直这么不对付,所有的原因都是源于江玉山不是江老太太的亲儿子。
当初,江老爹在外跟着部队行军打仗,江老太十月怀胎他都没有在跟前,在江老太生产那天,他终于还是赶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同时还带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那个婴儿自然就是江玉山了。
江老太肚子里怀的是双胎,这是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中的那个男孩一生下来就夭折了,老太太只看了一眼,江老爹就把孩子带到后山挖坑埋了。
然后告诉她,以后江玉山就是他们俩的儿子。
经历丧子之痛的老太太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江老爹就让她把外头的野种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养,她心里头怎么能不恨。
虽然江老爹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他在路边捡的,但江老太是不相信的。
常年不在家的男人回来还带了一个小孩,这要不是他在外的私生子,那谁能信啊。
那时候江大力和江老二都已经十来岁了,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他们都知道江玉山不是江老婆子亲生的,可是呢,他们和江老太一样,都以为江玉山是江老爹在外的私生子,所以也没把这事往外乱说。
毕竟在他们眼里江玉山也是他们的亲弟弟。
别看江老太这个人平时对江玉山刻薄,但是她在江老爹面前,可以算得上是言听计从,江老爹让她养孩子,她心中诸多不满,也只能含泪养着了。
不过是阳奉阴违,当着江老爹的面是个温柔贤淑的好母亲,背着他,就巴不得把孩子弄死。
江玉山睁开眼的时候,江老太正拿着针扎他呢,这老婆子心肠毒得很,不敢再他身上弄出明显的伤,只有想出这种阴损的法子。
针扎完了,还故意拿被子盖住他的脑袋,想把他闷死,真是狠哦。
小不点江玉山别无他法,只能放声大哭把其他人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