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卡接到阿祁的电话，让他准备凌晨三点去边境接人，他开着车早早就在约好的地方等待着
那男人并没有和苏檀一起，他给她安排好车就离开了，离开时给苏檀包里塞了几张美元，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司机开车很稳，一个小时苏檀便脚踩异国土地在迷茫张望，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停了一辆车，这是这路上唯一的一辆
苏檀走过去，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里面的人将车窗降下来一点仅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她
“是傅启铭的人吗？”苏檀微微弯着腰凑近说道
卓卡看了一眼阿祁发给自己的照片，虽然车外这个男装打扮脸上淤青未退的人和照片上差异很大，但她的眼睛却是那样独特
“上车”卓卡打开车门锁，苏檀从车头绕过去，拉开车门坐上了这辆越野车
卓卡开着车在夜色中前进，苏檀扳下座位上方的挡板，用上面的小镜子整理着自己被帽子压得乱遭的短发
见开着车的卓卡时不时用余光瞟着自己，苏檀轻声笑道：“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呃”卓卡有点呆，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你能替上傅启铭的位置吗？”卓卡选了一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他见这女人负了伤身材也娇小，他心里满是疑惑，她怎么可能在这地方站住脚
苏檀整理头发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她可不知道自己要替傅启铭的位置，她原以为就是在傅启铭手下混口饭吃
“难吗？”苏檀侧过头看着卓卡
“嗯？”卓卡不知她说的难具体指什么
“替傅启铭的位置难吗？”苏檀说道
卓卡想了想，点点头“对于一个女人很难，这儿或许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什么地方对性别有要求了？”苏檀反呛，她将挡板合上，理了理衣领，缓缓说道：“只要想活，在哪儿都死不了”
卓卡微愣，她说这话好像也是有理，这个女人心里装着东西，傅启铭找她来也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叫卓卡，会一直跟着你”
“嗯，叫我苏檀”
苏檀将座椅背调了调，合上眼小息，她与傅启铭并不熟悉，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答应前来也是觉得这傅启铭是个有本事的人，也是自己目前唯一能靠住的人
她对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没有过多的打算，但她最终的目的是坚定的
苏檀瞧不起陈木那样软弱的性子和任人摆布的脾气，她和陈木不一样，她天生就傲气，那些将变态的愤怒发泄到自己身上的人，总有一天会尝到苦头，因为他们欺负的陈木，也是她苏檀
天蒙蒙亮，其他人都还在熟睡时卓卡将车开进了院子里，院里养了一条凶狠的猎狗，看见苏檀这个陌生人，冲上去对着她大声吼叫
苏檀刚睡醒有些小脾气，狠狠瞪了一眼那条冲着自己乱吠的黑狗，随手又将手里握着的塑料水瓶朝它扔去，那水她只喝了两口，重重的水瓶砸在猎狗的后背上，那狗吃痛，憋屈着哼哼了两声就跑回自己的窝里缩着
傅启铭没怎么睡，卓卡开车出去后，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资料，阿祁在隔壁房间睡着，他睡眠很浅，听见汽车驶进院内的噪声和犬吠便知道卓卡已经回来了
他穿上薄外衣走出房门，站在二楼的走廊看向院内
苏檀抬头便撞上了他的视线，他眉头微微皱着打量楼下这个穿着松垮衣服的短发女人，和之前见过的陈木确实不同，变化太大让他有些吃惊
卓卡朝苏檀招招手，示意她随自己上楼去
待苏檀走上二楼，阿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虚掩着，见这模样也确实不想与她交谈
卓卡轻敲了傅启铭的房门
“铭哥，人带到了”
“带她去休息”
房内傅启铭的声音传了出来，本来还好奇这傅启铭长相的苏檀有些失落感，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傅启铭？
她被卓卡带到准备好的房间，看得出来隔板是后面加上去的，隔板内有一张床和梳妆台旁边一侧还有卫生间，这房子外面看着简陋，里面却也还不错，隔板外的小客厅被改成了卓卡休息的地方，有一张小的钢架床
苏檀看了一眼那床又看了一眼有些为难之情的卓卡，她什么也没说，走进隔间关上了门
车上她并没有休息好，她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卓卡长时间开车也是疲惫不堪，他锁好房门躺在那小床上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阿祁过了很久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二楼尽头那房间房门紧闭，他想着事儿走进了傅启铭的房间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阿祁问
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了烟头，傅启铭站在窗前将新鲜的空气渡进自己的肺里
“看苏檀什么时候上道”
阿祁疑惑，苏檀是哪儿冒出来的一人
傅启铭也知道他的不解，将手机递给他看，上面是他让人查到的病例页
阿祁皱着眉看完陈木的病例“这算个什么事儿？”
他将傅启铭的手机放到茶几上，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我要是早知道她人格分裂是个神经病，不管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来”
阿祁在心里暗暗咒骂，他之前怎么不仔细去调查一下陈木，这种病例是隐私被管的很严，他要是真想了解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但他原以为她就是个小姑娘，哪知道她这么麻烦
傅启铭这件事儿先斩后奏让他觉得不满
“等于现在一下子来了俩女人，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傅启铭转过身，靠着窗沿缓缓说道：“这苏檀不像陈木那样乖巧，你稍微提点些，卓卡随着她出不了事儿”
“我提点她？”阿祁一脸嫌弃，“我和她可没关系，人是你带来的”
这话一说完，傅启铭的眼神就变了，阿祁见他这幅模样也怂了脾气
阿祁服软“行行行，但你可别指望我能教她些什么”
他阿祁只是一个黑暗里长大的人，杀人取利才是他最擅长的东西，这些他教给苏檀，他心里也有顾虑
他深知亲近的人若是叛变，往往会给自己致命的一刀，若哪天苏檀变了心，那自己就是教会了她怎么杀掉傅启铭。
可笑吧，他担心的一直都是傅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