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工怕了,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云乐逸摇了摇头,道,“给了你机会,可惜你不中用呀……盏茶时间已到,既未见万金,云某这就送徐东家上路,尔等去告诉徐大人,想要徐天工尸首,以万金来换。”
“好生狂妄之人,其虽让元谋仁都需行跪拜之礼,且不说徐天工乃为朝廷七品县令,而身处大楚之地,又怎可当街杀人,如此藐视王法之事,此人真敢行之?”
有人颤声低语,杀人之事常有,然当街杀人,却无几人敢行之,纵武艺超凡,可若惹得朝廷震怒,亦会死无葬身之地。
“娘希匹,这人可真是狂到没边了……”
楚天咂咂嘴,眸子深邃,不知在思虑何事。
突然,一道残影掠入三楼。
楚天定睛一看,正是之前令其随断臂的天心堂之人而行的剑八。
见剑八面色十分凝重,眉宇见又多几分惊骇,楚天一皱眉头,道,“剑八,发生了何事?”
“禀太子……禀东家,属下在元府发现了……”
屋中之人大惊失色,楚天亦双瞳一缩,道,“你说什么……你确定未曾看错?”
剑八点点头,道,“此等大事,小的怎敢看错,木箱中所装之物为数个麻袋,而麻袋上书二字,曰官盐。属下心惊,故将麻袋开了一个小口,发现麻袋中所装之物,确为盐无疑。而且,小的还发现,这麻袋还十分潮湿,内中之盐亦湿漉漉的凝为一团,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楚天双瞳陡然瞪大,一掌拍在剑八身上,笑道,“好,好,好……你立了大功……”
何为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这便是了。
自从知晓南凤渠覆船一事之后,又历数事,已知晓南凤渠运盐官船倾覆一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只不过楚天并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亦不知佛门究竟是如何牵涉其中,毫无头绪。
然如今无心插柳柳成荫,机缘巧合之下,竟在元谋仁府邸寻到官盐。
如此,或可由官盐入手,顺藤摸瓜,寻破局之机。
楚天透过窗户,望了一眼元谋仁,又将目光移至云乐逸身上,眸子一眯。
“元谋仁贩卖私盐,占据码头,手下千余人,其亦为半步七境之武夫,不可能看不出这云乐逸虽入七境,却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为何会如此惧怕?”
“最大的可能或许是……这云乐逸是为盐帮,或者漕帮之人,元谋仁需仰其鼻息而活,方会如此……”
“如此看来,这云乐逸定然是某个大人物的公子,可这个公子哥又为何会到此地?无事找事的寻春风楼麻烦……其中是否有何猫腻?”
楚天眸子深邃,在思虑缘由。
“东家,是否将他们拿下?”
一旁的葛涛轻声道。
楚天摇了摇头,道,“稍等片刻,还有不明之事。”
葛涛点头。
楚天将目光移至楼外,眸子眯起。
春风楼外,徐天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恐慌道,“公子……公子饶命……”
云乐逸笑了笑,道,“徐东家放心,本公子的剑很快,你不会察觉到丝毫的痛楚。”
“不……不要……”
徐天工不住的叩头,声音颤抖。
“云公子,此人乃……”
元谋仁忍不住出声道。
云乐逸冷笑一声,扭头瞥了一眼元谋仁,道,“元堂主是想告诉在下,此人乃宣县县令徐天华的亲弟,在下不可杀之?”
元谋仁噤声,眸子闪烁。
云乐逸瘪了瘪嘴,一瞥人群之外,笑道,“这人之姓名,真是说不得,才刚刚说起,这就来了……”
人群之外,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马,其身后又有七八十名士兵跟随,皆着戎装,手持长刀。
“徐县令来了……”
有人低声道。
徐天华,其与徐天工不愧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样貌竟有七分相似,又皆为膘肥体胖之人,只不过徐天华或是心身居县令之位十余载,故有不怒自威之状,让常人不敢直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