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自然地浮起一抹红晕,金若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太专注了,你别说得这么夸张。
这人怎么都走光了?
金若兰转身看去,偌大的教堂里竟然只剩下自己跟庄项禹两个人了,连教父都不见踪影。
祷告做完了,人自然就走光了。
庄项禹摊摊手:谁会像你一样,在教堂里做祷告都能睡着。
你!
金若兰话还没说完,庄项禹的脸色忽然一变,瞬间就黯淡下来。
顺着庄项禹的眼神看过去,通道旁边,靠近讲坛的地方,有一个圣水坛。金若兰自然是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旁边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圣水坛三个字。
就在金若兰疑惑的时候,庄项禹起身朝着圣水坛走过去。
金若兰也跟了上去。
你知道吗,来教堂的访客都会用手指沾点水,在胸前画十字。原本是犹太人的习俗,开始不仅是手和脸,甚至还会有脚。后来大家都约定俗成,只用来在胸前画十字,表示自己想要洗净心灵污垢的心愿。
还有这么多讲究。
金若兰小声说了一句,没想到庄项禹竟然接上了她的话:是啊,信教的人,对这些都很重视。她也一样,日复一日,只想着穿上最好看的洁白婚纱,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你说的人是谁?
我母亲。
尽管庄项禹停顿了一会儿,但还是告诉了金若兰。
金若兰没有想要窥探豪门秘辛的渴望,皱了皱眉打算说话,可不料却撞进了庄项禹深邃的眼瞳里:你也不想听我说这些无聊的事吧,没关系,那我就不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金若兰鬼使神差的觉得庄项禹这话里带了几分委屈。
嗓子一干,只听得金若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保守秘密的话,就说吧。
我是个私生子。庄项禹一笑,拉着金若兰在圣水坛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妈对我爸一见钟情,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但年轻的女人哪里分得清男人是甜言蜜语还是谎话连篇。两个人热恋期之后,我妈就总会来这家教堂,不停地祷告,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嫁给我爸,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直到她去世的那天,我也还是个私生子,最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听着庄项禹的话,金若兰心里揪痛阵阵。
她从前一直以为庄项禹就是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根本不能体会到她们这种平民阶层的子女,一步步往上爬的艰辛。
早些时候对庄项禹富家公子哥的定义,在此刻出现了一丝偏差。金若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酵。
是不是没想到,我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庄项禹说罢,脸上的神情立刻恢复了平时的不羁: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随便听听就好。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现在早就没办法影响我了。
金若兰还想说什么,只听得静谧的教堂里,咔嚓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