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纷繁的恨。

被迫顺产，大出血而死，无数次的陷害，被深爱的人弃如敝履

这些恨，已经深深根植在她的血液里，每时每刻无法忘却。

燕茵茵深刻的感觉到秦纷繁对自己的恨意，也明白无论她怎么哀求，秦纷繁都不会放过她。

恐惧致使她抓紧栏杆，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上面：你别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

你以为我是燕泽阳，会害怕你的威胁吗？秦纷繁冷笑一声，你若是死了，我只会去买鞭炮庆祝。

你！

燕茵茵脸色发白，咬着嘴唇泫然欲泣，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当真是吸引人。

可惜秦纷繁完全不会为之所动。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手已经抓住了燕茵茵的胳膊：跟我去警局！

我不要！秦纷繁，你给我滚开！燕茵茵尖声喊道，死命的推搡着她。

秦纷繁担心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敢用力，只能和她这样周旋，不让她逃走，也没法把她制服。

她心里隐隐还有一丝期盼，希望燕泽阳可以赶紧过来。

突然间，燕茵茵停止了挣扎。

她眸中闪过一道绝望的寒光，直勾勾的盯着秦纷繁：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死？

秦纷繁感觉到她的不寻常，皱了皱眉：我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得到我哥吗？别做梦了，我不能得到他，你也休想得到他！燕茵茵笑的很诡异，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好啊，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反手抓住秦纷繁的胳膊，猛然一发力，身子朝着栏杆外倾斜，竟是连带着把秦纷繁一起拽了下去！

砰！

巨大的水花溅开。

秦纷繁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身体，耳朵里似乎传来咕隆咕隆的水声，然后吵闹的环境变得安静起来。

从掉下来的那一刻，燕茵茵就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她听到燕茵茵大叫了一声什么，但她没有听清楚。

因为恐惧席卷了全身。

她感觉自己手脚仿佛被捆绑住，嘴被胶带封住，喊不出声，也动不了。她缓缓沉入水底，看着好多张陌生却狰狞的面孔，离她越来越远

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不管我们谁先逃出去，都一定要救对方。这是我们的约定。

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是谁和她有过约定？

秦纷繁想要睁大眼睛，努力看清眼前悠悠晃晃的人影到底是谁。她没有见到那张稚嫩的面孔，却看见燕泽阳奋力游来的身影。

他来救她了！

那一刻，仿佛捆住手脚的绳子被解开，就连呼吸也变得顺畅，秦纷繁嚅动了几下嘴唇，发出细如蚊呐的声音：泽阳

一米，半米

他却突然转了方向，没有继续朝着她游来，而是拐向了旁边。

我在这里啊！

秦纷繁在心底呐喊出声，拼命的拍打着水花想要燕泽阳看见她，然而燕泽阳却熟视无睹，游向了另一个在水中沉浮的身影。

她的手渐渐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