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纷繁身形一顿,抬眸淡然的看着他: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冲着你撒娇吗,还是柔柔弱弱被风一吹就走?对不起,那要让你失望了。
她说这话时,没有半分讽刺的意味,只是在称述事实。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燕泽阳看着她平淡的表情,那张一启一合的红唇,吐着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话。
秦纷繁愣了一下,进而轻笑出声,笑容中带着一抹嘲讽: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只是以前的秦纷繁,早就已经死了。
她定定的注视着他的双眼,很慢很慢的说出几个字:死在了我们结婚的那一刻。
燕泽阳整个人瞬间如同被点了穴,僵直着定在原地。
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秦纷繁从他身边走开。
从她身上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无孔不入的窜入燕泽阳的鼻中,他整个人就像是中了药一样,突然间没了抬手抓住她的力气。
一直到脚步声在耳边消失,燕泽阳才转过身,沉默的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
桌上的饭菜突然失去了吸引力。
燕泽阳坐回到饭桌前,面对满桌美味佳肴,却连拿起筷子的谷欠望都没有了。
他薄唇紧绷,正欲离开,手机在这个时候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看见来电人,他眸色柔和了几分:怎么了?
泽阳,纷繁没有生气吧?江月柔软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没有。燕泽阳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很快就被他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不是,我已经好多了。就是担心所以来问问。江月语气中透露着自责,我当时就应该坚持自己回去的,毕竟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过,走这么近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燕泽阳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清者自清。
我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我只是害怕我自己江月说到后面声音很小,燕泽阳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月似乎不愿意多说,没事就好了,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来电人似乎对她很重要,她匆匆说了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燕泽阳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再看看满桌饭菜,没再动一口,转身上了楼。
秦纷繁轻轻关上了门。
她本来是想下来倒杯水的,没想到一开门就听到了这段你侬我侬的对话。
下楼倒了杯热水,捂着杯子上楼,把头埋的低低的看着地板,想要抵抗从身体里不断散发出的凉意。
今年的冬天,真是特别的冷。
秦纷繁喝下了一大杯热水,才感觉身体回暖了一些,开始掰着手指头盘算孩子还有多长时间出生。
她人瘦,原本一片平坦的小腹已经能看出一点微鼓了,所以她不敢再穿修身的衣服出门,遮遮掩掩的倒也看不太出来。
但月份在这里,秦纷繁一算才发现,到下个星期结尾就已经满四个月了。
四个月听起来不长,一个女人转变成一个母亲这样的准备时间有点短,但对于经历过上一世的秦纷繁来说,已经够长了。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再等六个月,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孩子,获得自由了。
你以为你是妈的孩子吗?我告诉你,她就我一个女儿!
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吼声,秦纷繁抚摸着肚子的手僵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之前秦云臻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