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良：“可以。”

他之前居然从来没发现，这个住在他家楼上，和他在一个班的女生，是这样一个……野性的人。

一时间，宿良只能想到“野性”这个词。

两人沉默地坐着，没到两分钟，下课铃声响起，宿良站起，往外走去。

两人都没向对方道歉，也没道谢。

他没说不好意思不该嫌弃你矮，她也没说不该报复。

宿良没谢她用手护住他的头，江柔也没谢他给她买药。

但双方心知肚明，莫名就知道彼此都不是什么计较的人，这事就算过去了。

江柔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再想起刚才的紫药水球，微敛眉，站了起来。

刚才下手有点重了。

他膝盖估计会青上几天。

也难为他居然像没事一样走路，还给她买了药。

脾气不太好，但是人不算太坏，也不知道贺莱他们说得那个人那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

上午课间操时江柔和宿良说过的话，宿良显然没当真，体育课后，他又上了一节课，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学校，连书包都没拿。

江柔才想起来，他好像一直的都不拿书包，不管上学还是放学。

贺莱看着后排空空的座位，扭头和江柔说，“那位又走了。”

江柔：“嗯。”

“哎，”他眨了眨眼睛，转过半个身子，“体育课的时候你和他……你们两个……”

他表情丰富，可以称得上眉飞色舞，“啧啧啧，你们怎么回事啊？”

李泉也往后靠了靠，也很想知道，旁边的裴雨侧过头，睁大了眼。

宿良摔倒不稀奇，江柔摔在他身上也不稀奇，但是稀奇的是，宿良事后居然什么都没说，仿佛事情没发生一样。

江柔合上数学书，问：“你昨天说的‘那个人’，是谁？”

“啊？”贺莱说：“你居然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七中的学生啊？这样，你告诉我你和宿良的……我就告诉你这个。”

江柔说：“我们没关系。”

贺莱：“怎么可能，我不信……你骗我？”

江柔不过随口一问，也没一定就要知道答案，贺莱既然不说，她又打开小学数学书，开始积跬步以至千里，积小流以成江海。

无论贺莱在耳边叨叨什么，江柔都直接无视，上课后，贺莱终于消停了。

上课铃响，方知嘉看到靠近后门的那个位置又空了的时候，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江柔又听了一天的天书课程，周三晚上，许琴叫她吃饭的时候见她在看小学的数学书上，惊讶道：“小柔你什么时候去妈妈房间了？”

这几天江柔从来没进过主卧，“什么？”

许琴指指课本，“这不是从床底下拿得吗？”

江柔这个房间不算大，堆不下她曾经用过的课本，所以都是由许琴收好，放在主卧的。

她看到小学的课本，下意识以为是江柔进主卧取的，也没看书的新旧程度。

江柔没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明明可以和许琴说一声，把主卧的书都搬过来就行，她居然去书店买了书。

“不是，”江柔说：“……这是我自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