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一旦发现，想不注意都难。

比如裴雨对着手机笑的时候，下课离开座位的时候，偶尔回来的时候会红着脸。

从前是没什么意义的。

现在……其实也没有。

只是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而已。

周五晚上，林跃飞八点多过来送过一趟钥匙就离开了。

上周该教的已经教了，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店内有监控，他知道江柔和宿良都是七中的学生，还问了班级，不担心她卖不了，也不担心她会偷东西。

九点半，江柔锁门，正好看见宿良从隔壁走出来。

宿良明显也看到她了，不过没理人，拢了下衣领，开始锁门。

江柔自然也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打算，先行融入夜色，还没走几步，在不远处路灯下看到了许琴。

她穿了件稍厚的衣服，手上还拿着一件。

许琴看见江柔，朝她走过去，“小柔，冷不冷，给你穿上。”

北方小城，十月初，白天虽然还偶尔能窥见夏天尚未远去的背景，但在九点半的夜里，已经能体会到秋天的肃冷。

江柔接过外套穿上，“……谢谢。”

“和我客气什么啊？赶紧回家了。”许琴说。

宿良在此时经过二人身旁，许琴认出了他，试探道：“小良？”

宿良装隐形人失败，停下脚步，“许阿姨。”

许琴问：“你怎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啊？”

宿良说：“我在附近兼职。”

许琴笑道：“那和我家小柔一样啊，一起走吗？”

宿良对待除了同学之外的人，一向不错，他直接忽略江柔，说：“行，许阿姨。”

三人一行，一起往小区走去，许琴在中间，宿良和江柔一左一右走在她旁边。

许琴和宿良偶尔说两句话，江柔一直沉默着。

怪不得，上周末许琴听到她周五也要上班，还是在晚上九点半才会下班的时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原来她早就打定了晚上来接她的心思。

说丝毫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江柔皱了下眉。

得想个办法，她兼职是为了赚钱，但不能因为这个给许琴多添麻烦。

许琴每天上班做饭收拾家，事情已经很多了，再来回一个小时地接她……

不行。

和林跃飞商量早下班是不可能的。

他招人的时候就明说了，周五晚上就是要上班的。

和许琴说她不需要人接，能自己回去显然也是不太能行得通的，先不说会不会同意，哪怕让许琴待在家里等她，估计也会坐立难安地担心。

可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其它办法了。

除非再找个其它不用晚上上班的兼职。

江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许琴说，侧头，就看到了正往上提衣领的宿良。

许琴也看到了，笑道：“有点冷吧？我知道你们年轻要风度不要温度，但晚上没太阳，和白天可不一样。要是需要，下周我问你奶奶要件防寒的衣服，也给你带过来。”

江柔挑了下眉，忽然想到，宿良和她，好像是同一时间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