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在寂静月明时分,最是凄凉清冷,而最害怕忆起的,便是曾经与他一起泼墨画罗裙。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从前愁苦凄凉的往事无穷无尽,满腹幽情深几许,夕阳照射深山飘洒着潇潇秋雨。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现在才知道那时错了,心中凄凉迷乱,眼泪默默落下,满眼看到的都是春风,事物却非于从前。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秋日的坟茔,双宿双飞的蝴蝶在草丛里嬉戏。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叙述到这里,如果仍是那少年轻狂时,或许不会理解她的悲哀,只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可如今同为经历过那般刻骨铭心之人,已是感同身受。
六年来,对她来说,总算有人愿意倾听。
“姑娘所言之事,还请耐心等待些时日,待哪吒处理完一件事后,定给你昭雪冤屈!”哪吒说。
约定的三日期限已到,漫天的云雾,神龙见首不见尾。
敖广降下,面对城楼上的哪吒。
“李哪吒,你可有交代?”敖广问。
“一人做事一人当,按照约定,哪吒自戕以谢罪!”哪吒说。
敖广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转头升上云霄,留下一句话:“那就随你自行了断吧!”
哪吒拔出手中宝剑,剑光森寒。
城楼下,昊天下紧抓住昊倾城,不让她冲上楼去。
众人都在。
关内关外百姓也前来。
哪吒举剑往脖颈处抹去,忽然,一石子击来,力道之大,打落哪吒手中的剑。
转头看去,竟是那找了三天不见的哪吒。
“老龙王,你要的灵珠在我这!”那哪吒喊道,拿出那颗蓝色发光的珠子。
敖广惊讶。
“同样的灵珠气息,你就是那灵珠子哪吒!”敖广说。
“没错!”哪吒说,“灵珠是我拿的,你儿子是我伤的!”
“你为何要对我儿下手?”敖广问。
“这就要问你儿子这次回来的目的了!”哪吒说。
“你知道我儿的目的是什么?”敖广问。
“帝女!”哪吒说。
众人一阵讶异,包括敖广。
“灵珠我不会还给龙族!”哪吒说着手上一用力,灵珠碎开。
敖广大吃一惊,说:“你可知你在干什么?”
“灵珠已被我毁掉,任何人休想对帝女图谋不轨!”哪吒说,“不过,我体内还有颗灵珠子,老龙王要是赢得过我,倒可以给你儿子作为补偿!”
敖广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吞掉,云霄之际的龙族蓄势待发。
两道火光划过,哪吒踩着风火轮升腾而起,墨色长发与白色衣袂化去,转而是个总角才遮囟、披发未苫肩、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的莲花衣美人,红绫绕身,半边红幡裙在风中飘扬,金光一闪,手持火尖枪。
百姓一阵惊呼。
“是太子爷!”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