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绿檀的身上跨过去,钟延光小心翼翼地下床,拿着衣服站在罗汉黄前穿好,便出了次间,去了梢间里洗漱。
等苏绿檀醒来之后,钟延光早就不见了踪影,若不会旁边的被子是乱的,里面尚有他的余温,她都不敢相信昨夜他们同床共枕了。
苏绿檀这日很是高兴,略作打扮后,便去了一趟医馆,依旧戴着帷帽,同大夫道:我夫君好像好了很多,比之前厉害了不是一点半点!
至少他们拥抱的时候,钟延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眨眼功夫就泄气了。
大夫道:那可能只是一时的,多半是心病,多调整几次就好了。
有了大夫的鼓励,苏绿檀信心满满地回去了。
都督府衙门里,钟延光收到了金陵来的第二封秘信,这封信比之前的干净简洁多了,其中唯一的重点便是ashash苏绿檀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从来只有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看完这信,钟延光更惆怅了,既然从前心里没有人,那么为何总是想方设法地逃避他?
难道苏绿檀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让她不能与他行房?
饶是钟延光这样的聪明人,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思来想去,钟延光猜想,难道是他出征的那几个月里,苏绿檀才变了?
钟延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苏绿檀这几个月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
回府之后,钟延光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小厮如茗,他要知道苏绿檀之前的几个月里,到底出过几次门,见过哪些人。
如茗去了门房那边,不知不觉之间就把钟延光想知道的都打听了。
消息落在钟延光的耳朵里,一一排除之后,唯一可疑的,就只有国师了。
钟延光陷入沉思之中,国师到底对苏绿檀说了什么,导致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出现了变化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钟延光去拜访了国师,没想到很巧就见上了。
钟延光直言不讳地问国师,自他受伤之后,可对苏绿檀说过了什么话。
国师摇首,道:不曾,尊夫人知道的,侯爷也知道。
钟延光哦了一声,国师便淡声随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钟延光摇首,国师道:如果有的话,本座倒是乐得送佛送到西,蛊毒一物,本座甚为感兴趣。
钟延光婉拒告辞。
看着钟延光的背影,国师目光里的探究意味愈发浓重,他的劫,到底应在哪里。难道钟延光中蛊毒的事,还会牵扯在他身上么?
而出了国师府的钟延光,也敛眸思忖了半晌,对方才打探的意图不能说不明显。
真只是对毒蛊感兴趣么?
钟延光不觉得是这样。
回到定南侯府,钟延光进了内院,到荣安堂的时候,他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笑声。
挑帘进去,钟延光看到刘氏把宝哥儿抱到了苏绿檀这儿。
苏绿檀抱着孩子逗弄着,宝哥儿的口水流了两串,傻兮兮地笑着,见眼前的人儿有些母亲的模样,便凑上去要亲。
钟延光走上前去一巴掌拦在了宝哥儿的脸前,湿哒哒的小嘴就这么贴上了他的掌心。
宝哥儿似乎是没亲到预料中的柔软,哇地一声便哭了。
钟延光皱眉道:奶娘呢?脏兮兮的怎么也不管一管?
刘氏委屈,看着钟延光敢怒不敢言,她家宝哥儿怎么得罪他了?还说口水脏了,孩子的口水也是干净的!
刘氏赶紧把孩子抱回去,放到奶娘手上,打了招呼便走了。
等人走后,钟延光才问道:她来做什么?
苏绿檀道:能做什么,不就是为着铺子的事。
钟延光应了一声,道:不用搭理。
知道了,夫君饿不饿?
吃饭罢。
夜里夫妻二人默契地留在内室,谁也没有提分房睡的事。
钟延光要拿了衣服去沐浴,苏绿檀站在他身侧,半垂眸道:夫君,我替你更衣。
钟延光双足一顿,稍加犹豫,便张开了双臂,直直地站在了苏绿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