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道:你少糊弄我,腰伤哪有忌甜的,都是忌辣的好不好?
不去?她还有更狠的法子折腾他呢,哪儿疼戳哪儿!
钟延光冷哼一声,心道苏绿檀吃个枣儿肯定也没那么简单,绝不纵容她。
你到底去不去?再不去我总是惦记腰伤,疼死我啦!苏绿檀催了一句。
钟延光嘴角动了动,起身去了厨房,再打帘子进屋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碗蜜枣,送到苏绿檀面前。
仍是还是不接,苏绿檀抬头望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钟延光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看似有些不情愿地捡了一颗蜜枣,喂到苏绿檀嘴里。
苏绿檀当然不会老实,唇瓣沾了一下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还带着点湿意,苏绿檀道:你净手了?
钟延光拧眉道:吃不吃?
含着蜜枣,苏绿檀得意道:吃呀!嘴里这颗还没吃完。
陆陆续续喂了三颗,苏绿檀起初是用唇瓣含住他的指尖,后来便干脆用舌头,舔掉他指腹上沾上的甜汁。
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递到心脏和脑仁,钟延光面色愈发难看,她素来就是这么吃蜜枣的?
钟延光忍不住出言警告道:你再不好好吃,就给你都扔了。
苏绿檀嚼着蜜枣肉,道:你手指也是甜的嘛。
太阳穴突突的跳,钟延光道:那也不准再舔!
苏绿檀默然,果然吃下后面一颗蜜枣的时候,没有舔他,而是咬他,贝齿不轻不重咬住他的指头,微疼微痒,比方才还让钟延光心神荡漾。
钟延光耳根子都红了,把剩下的蜜枣放床上,坐远了。
要不是看她因他受了伤,一准捏死她这死妖精!
苏绿檀见钟延光吃瘪,登时乐了,笑得仰倒在床上,钟延光的心神也跟着牵动,没好气道:仔细又伤了!
苏绿檀连忙躺好,时不时痛苦呻吟几声,装的活像个重症病人。
钟延光听得焦躁,便打帘子出去了,苏绿檀见人走了,在床上哼道:这就不耐烦了?
刚说完,钟延光就回来了,冷声道:二门上的人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就快来了。
苏绿檀大笑,原是催大夫去了。
搂着软枕,苏绿檀眼皮子往下瞧着对面的钟延光,道:夫君,要不你先来给我揉一揉?
钟延光婉拒道:我力道把控不好,怕伤了你。
此其一,其二则是有些害怕太过亲密的接触,他忍受不住。
遂,又道:实在不舒服,我让丫鬟ashash
不用,丫鬟伺候的哪有你舒服。
钟延光打量的眼神投过去,道:你真伤了?
苏绿檀笃定道:是啊,疼着呢!不过我不是娇气的人,正忍着呢!
钟延光:不是娇气的人?
苏绿檀,你最好真的ashash
不等钟延光说完,苏绿檀的话排山倒海的压过来:真的怎么?你就这么想看我受伤?钟延光你有良心吗?
钟延光抿唇不语,他当然希望她没事。
苏绿檀又道:大夫你硬要请来的,我说了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你又不听我的。
钟延光更加沉默了,苏绿檀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子,苏绿檀再不说话了,钟延光以为她伤心了,有些愧疚,主动道:我肯定希望你没事。
苏绿檀道:算你有良心,看你这喜怒无常的样子,也只有我忍得了你了!今儿又是怎么挨火铳了?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圣人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有什么难处,别死要面子硬撑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嘛,反正有我陪着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她自问这话说的够明白了,钟延光要是还不肯拉下面子去看大夫,她就真要亲自去延医问药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
否则长此以往,他不得病,她也要得病了!
钟延光虽听的云里雾里,好歹明白了苏绿檀的一片真心,随后又想到她醉酒后的不甘与恐惧,迟疑着道:你对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秀眉挑了挑,苏绿檀道:我保证,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字面上是真的,心意也是真的。
这话可不假。
钟延光选择了相信,但疑问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因为他没法在她面前承认禽兽不如的自己想在她醉后乘人之危,更不敢知道苏绿檀为何会那么的抗拒他。
钟延光正要说什么,丫鬟进来传话道:侯爷,夫人,大夫来了。
从罗汉床上起来,钟延光吩咐丫鬟: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