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逝妹妹的丈夫继室的儿子,竟连国子监的名额都算计上了,真大的脸!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下午去了一趟吴氏那边,苏绿檀再回来的时候,在甬道上碰到钟延光了,高高兴兴地过去挽着他,笑问:夫君怎么回的这么早了?
钟延光露出一个放松的笑,道:回屋去说。
夫妻两个回了荣安堂,钟延光一进门就告诉苏绿檀:皇帝病好了,只不复发,御医说情况就比较乐观。
天子龙体安康,朝野才平静下来,钟延光他们也闲了一些。
瞧着时候还早着,苏绿檀道:方表妹一家子来了,夫君知道吗?
喝了口茶润嗓子,钟延光点头道:一进二门就知道了。
夫妻俩关系已经很亲密了,苏绿檀也没藏着自己的情绪,翻个白眼道:人家亲自来要国子监的名额呢!
大业最高学府的名额,方夫人说要就要,跟讨一碗粥似的,那态度看着就恶心人。
钟延光直接道:不给,方姨父就不是个会做学问的人,更是不会教孩子,他儿子估摸着也是资质平平,给他委实浪费。
苏绿檀道:不浪费也不给!
将来不知道多少人要求着要这个名额,苏绿檀才不会轻易放出去。
钟延光笑一笑道:我预备留给你弟弟的,就不浪费了。
惊讶地瞪着眼,苏绿檀道:留给青松?
又喝了口茶,钟延光道:嗯,听你说他为学不错,若是有这个能力,送他进国子监,也是应该的。
毕竟是自家小舅子嘛。
苏绿檀登时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扑上去就在钟延光脸上印下一吻。她出身不好,若苏青松将来出人头地,娘家才真的能强大起来,她的孩子也不必受人轻视。
钟延光顺势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搂着她的腰道。
苏绿檀蹭着钟延光的脸,娇声道:夫君真好!
盯着她的笑颜忍不住嘴角上扬,钟延光喜欢她笑的样子,又纯真又温暖,仿佛能被她感染似的,心情会好很多。
苏绿檀想起了方宝柔的事,问道:陆清然的表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婚事可能成?
钟延光眼神晦暗不明道:能不能成看两家人的态度诚意,方表妹父母亲若是觉得好,多半能成。
钟延光避开了第一个问题,苏绿檀复又担忧道:陆清然表弟张瑾不会是个纨绔子罢?
摇摇头,钟延光道:纨绔子算不上。
苏绿檀好奇的很,眯着眼道:夫君说嘛,我想知道。
钟延光只好都告诉她了。
张瑾倒不是纨绔子,甚至是个有些能力的人,不过此人十分精明,不算很会做事,却很会为人,在京城里倒很是吃得开,这样的人将来未必会有大作为,靠着陆家,也绝对是更上一层楼。
独独不好的是,此人花心,十分喜欢眠花宿柳,比陆清然有过之无不及,据钟延光所知道的,他通房丫鬟就有六个,不过为了名声,暂时倒没有抬妾的,而且他院中人,个个娇媚异常,少不得勾心斗角,将来正妻嫁进去,注定难以省心。
听完大致情况,苏绿檀沉默了半晌,这门亲事还真说不上好不好。
钟延光知道苏绿檀心里在想什么,他道:依方表妹和她父亲的意思,估摸着比起平常书香门第,更像要达官贵人之家。以苏家的家世背景,张瑾已经是上乘之选,当然了,若是方表妹更中意老实本分的秀才举人,我托朋友介绍,也不是寻不着。
苏绿檀接话道:就是方表妹肯定看不上。
钟延光浅笑一下,道:她喜欢明争暗斗,不正该是合她心意?况且我只是跟她父亲推荐了张瑾,定不定下,不由得我做主,还是看她双亲意思。
苏绿檀道:那这情况,还是告诉方表妹一下吧?
摇摇头,钟延光道:不必了,这些事都不是秘密,很容易打听到,她父母倘或有心,过两日也该知道了。
钟延光说的没错,不出一日,方宝柔本人和她继母就知道了张瑾的情况。
不过眼下钟延光可没工夫管那么多,他问苏绿檀:趁我有功夫,喝不喝酒?
苏绿檀羞道:喝,怎么不喝呢!
说完,就让人把她早就准备好的酒和酒具都摆了上来,还让厨房备了一些下酒的小菜,油炸花生米、香辣牛肉粒。
苏绿檀很是殷勤,先给钟延光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跟他干杯道:来!
钟延光挑眉问她:还是我三杯,你一杯?
摇摇头,苏绿檀眉眼弯弯道:不,一人一杯。
钟延光轻皱眉头问她:确定?
嗯!苏绿檀答的很是自信。
唇角勾起,钟延光一饮而尽。
两人喝了五杯,苏绿檀脸都没红一下,钟延光夸道:短短几日,你倒是酒量见涨。
苏绿檀随口胡诌:那当然,我可是在家偷偷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