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矢口否认,面色如常道:不是,信不知怎么落在地上,我就捡起来了。
内室的窗户关的好好的,烛火都不见动一动。
苏绿檀拿着艳红的鸳鸯戏水肚兜举起在胸前,正好就是钟延光视线能直接看到的地方,她道:夫君,我去了,你这茶都要凉了,就别喝了。
知道了。钟延光视线故意躲开肚兜道。
苏绿檀看着钟延光迟迟不动,笑道:看来夫君是不想走,若是如此,你我一起共浴,一起就寝吧。
钟延光登时从罗汉床上弹起来,侧身道:我还有些事要忙,我回去了。
苏绿檀叫住他:夫君。
钟延光扭头看她,道:还有何事?
苏绿檀坏笑一下,把肚兜贴身举在胸前,正好勾勒出她双峰诱人的弧形,道:这件好看吗?
喉结耸动,钟延光拍起帘子落荒而逃,只留下内室里久久不绝的娇笑声。
回到书房,钟延光好好得洗了把冷水脸,铁拳攥的十分紧。半晌才提笔欲写思卿二字,却是如何也下不了笔。
钟延光捏了捏眉心,这信既是他在京的时候写的,肯定不会是人在内院的时候写就,如果是在前院或是卫所,或许能有人作证这信其实不是他本意想写的?
钟延光闭着眼,表情平静,他睡了这么些日,现在倒也不是很困。
苏绿檀躺在床上,背对钟延光。
两人都能听得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苏绿檀枕着手臂,小声道:睡不着。
钟延光把眼睛睁开了,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话。
苏绿檀裹着被子悄悄挪动身子,往钟延光身上靠过去,嘟哝道:以前不是这么睡的。
钟延光依旧没做声。
苏绿檀翻个身,平躺着,歪头看着钟延光道: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以前你我如何共眠的?
钟延光闭眼,道:不记得。
苏绿檀一听这话便笑了,她撑着胳膊起来,侧身支颐,面带笑容地盯着钟延光的眉眼,道:那我告诉你。
钟延光道:我不想知道。
苏绿檀伸出另一只手,搭在钟延光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边细声道:我偏要说,以前都是你搂着我睡的。
钟延光黑长的睫毛动了动,搂着她?他记忆里从未搂着谁睡过觉,更别说搂着一个女人了。
苏绿檀凑近钟延光,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左手环着他结实的窄腰。
钟延光一把摁住苏绿檀不安分的手,紧紧的把又软又暖的小拳头攥在手心里,皱眉道:别闹。
苏绿檀轻哼道:可是我不习惯,从前你都抱着我睡的。
钟延光推开苏绿檀的手,缓缓道:不早了,睡罢。
苏绿檀淡淡地哦了一声,垂眸后退,把脑袋蒙进被子里,偷偷笑了起来。以前他俩要么分房睡,要么睡一张床上中间用东西隔开,一人一条被子自在的不得了。如今欺骗了钟延光,也该做戏做全套,现在是他推开她,可不是她不想做一个好妻子该做的事呢!
钟延光侧目看着抖动的被子,牙尖嘴利的苏绿檀莫不是哭了?
烛光微弱,帐内昏暗。
苏绿檀脑子里想了许多事,困意席卷全身,连续打了好几个哈切,卷睫都被打湿了,才沉沉睡去。
钟延光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看着身旁一动也不动的被子,胳膊肘无意之间轻轻撞了苏绿檀几下,见她没有动静,心想她定是睡着了,伸手把被子揭开,让她露出黑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