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喜欢苏绿檀。
明明从前他想过要娶一个端庄能持家的女人,他娶回来的夫人,应该是能当好侯府主母,能相夫教子听他话的女人才是。
很显然,苏绿檀根本不是这种女人,单单只听话这一条,她都做不到,而且看起来一辈子都做不到了!
怎么想都想不通的钟延光决定不想了,第二天他还是去找了胡御医,他问御医相思病该怎么治。
这问题在胡御医听来就十分怪了,他抖着两撇胡子道:侯爷,您听下官一言,千万别信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这样的浑话,养外室这种事真的是
钟延光恨不得扶额,嘴角抽了抽道:胡御医您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外室。
家里的那一个钟延光都快治不住了,还来个外室,苏绿檀会闹死他的罢。
胡御医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侯爷何故问我此病治疗之法?
钟延光没明说,只道: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别的不需多问。
胡御医道:说起来,这病是绝症,治是治不好了。
绝症?!钟延光瞳孔紧缩,难道说他要被苏绿檀钳制一辈子了???
胡御医笑道:是也,唯有离那人近些,方可一解相思之苦,久而久之,许就能好了。
钟延光嗓子干干的,语气僵硬道:此事是我替一朋友问的,还请御医勿要声张。
胡御医了然点头,道:下官明白。
对了,还请胡御医去我府里替我夫人把一把平安脉,日后我夫人的平安,就全仰仗御医了。
胡御医对苏绿檀印象极好,便答应了,待钟延光走后,他就立刻去了定南侯府。
正好苏绿檀近日觉得有些胸闷,赶紧着人请了御医进来把脉。
把过左手脉搏之后,胡御医紧锁眉头,严肃道:劳夫人把另一只手与我把一把。
苏绿檀乖乖地伸出右手,紧张兮兮地问道:御医,我没什么事吧?我近来吃喝正常,没什么不妥之处啊!
胡御医仔仔细细,来回感受,眉头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胡御医乃太医院顶梁柱之一,不仅因为他擅治外伤,且十分杂学,懂一些独门偏方,譬如看靠诊脉判姑娘身子清白。
定南侯夫人的脉在胡御医看来非常奇怪,完全不似经了人事的妇人,倒像是处女。
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胡御医敢保证,经手了宫中那么多位娘娘,他绝对没有把错,这定南侯夫人身子就是干净的!
这定南侯府的夫妻两个真真是奇怪了,一个得了相思病,一个还是处子之身。
胡御医年纪大了,弄不明白小夫妻二人这是怎么回事,索性装傻,只道:夫人尊体无碍,平常多注意保暖护住身子就是,否则体寒了容易在来月事的时候腹痛。
苏绿檀盖好毛毡,道:这倒是了,我容易腹痛。
胡御医笑一笑:告辞,下月再来为夫人诊脉。
苏绿檀让亲自起身去送,还咧嘴笑道:下月就是腊月里了,提前给胡御医拜个早年,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胡御医乐不可支,回了个祝福道:那我就祝夫人早生贵子。
左手无意识地搭在小腹,苏绿檀点着头,嘴角含着一抹苦涩,道:承您吉言了。
钟延光那个病,她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气运要个孩子了,以后该想法子劝他好生治一治才是。
胡御医走后,刚上马车出了坊,就撞上了别人的马车,他赶紧挑帘起来看,却见对面马车的帘子也打了起来,内里端坐一个白衣飘飘的神仙人物,不是国师是谁?
两车相会,胡御医从车窗里见了礼。
国师状似随口问道:胡御医哪儿来?
从定南侯府来。
哦了一声,国师道:本座前儿不慎受了皮外伤,不知道方不方便同胡御医取些药用?
胡御医忙道:严重否?国师若得空,现下便可同我去府里走一趟。
国师淡声道:那便随你去一趟吧。
国师府的马车,跟着去了胡御医的府邸。
胡御医料想国师若不是伤的十分严重,必不会特地跟着他上家里来了,急急忙忙把人领去了内院住处,吩咐人把药箱子和各类治外伤的用具都拿了出来。
国师宽袖遮着手臂,把胡御医府内陈设打量了一遍,坐下后轻声问道:胡御医近来替定南侯看过几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