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协议,祁正看都没看,刷刷地签字。
许疏桐本来想说,别只顾着签字,还要熟记于心。但是祁正签完字就转身回房间,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没有把舍友条例熟记于心,果然很容易犯错,这天晚上,祁正用卫生间的时候,忘记反锁门。
因为左手不能动,一只手解手,提裤子都比平时多花了点时间。
裤子刚提到一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还迷糊的祁正,瞬间清醒。
他没反锁门!
快跑!
刚要转身出去,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祁正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中。
最后,祁正最终选择往旁边淋浴间里躲。
卫生间分成两个功能区,一边是淋浴,一边是如厕间。前段时间,许疏桐把卫生间重新休整过,高大上许多。用赵小强对祁正说的原话就是——在这里洗澡和上厕所都是一种享受。
淋浴间有布帘,祁正躲在布帘后面。大概是紧张的缘故,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寂静的夜,总是能把声音无限扩大,比如,她蹲下来后,哗啦啦的声音。
祁正闭着眼睛,努力地说服自己,忽略……忽略……你没听到,你什么都没听到。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疏桐晃了晃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想起昨天晚上,她去卫生间的时候,似乎卫生间的灯是开的。回来时,又看到祁正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应该不是真的吧?要不然,那么点大的房子,怎么没跟他遇见?
难道是得知房东要和自己长住,反应过度造成的幻觉?
哎!和男房东同住,果然是不方便!平时她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穿着睡衣先去洗漱,然后再回房间换衣服。现在,只能先换衣服再洗漱,万一洗脸刷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还要重新换。
等许疏桐从房间里出来,发现赵小强竟然已经来了,而且带来了早餐。
赵小强跟许疏桐解释说:“是邓嫂子做好,让我送过来的。”
许疏桐知道,邓姐是担心她不给一团长做早餐。
她看起来,很记仇吗?
赵小强察言观色一番,发现嫂子心情似乎还不错,便说:“嫂子,你一会儿劝劝团长吧,胳膊还没好呢,他就开始做运动。”
许疏桐觉得有些稀奇:“什么运动?”
“仰卧起坐,做了三百多个才肯停下来。”
“哇,那他应该有人鱼线吧。”许疏桐脱口而出。
“啥线?”
“小强啊,年纪轻轻的,这么操心可不好。咱们团长,可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对了,贺含住的招待所,有早餐吗?”
赵小强只能在心里同情团长,嫂子心里,同学比团长还重要。
许疏桐心里确实惦记贺含,是因为有事情跟他商量。
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贺含来了,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没睡好。
祁正发挥男主人的风格,让贺含坐在昨天坐的位置,他跟着坐在贺含旁边,把许疏桐昨天的位置占据,然后指着自己对面,跟许疏桐说:“疏桐,快坐下,我觉得贺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许疏桐这个当事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一边看着的赵小强,再次在心里表扬他家团长——没让贺工和嫂子挨得近,减少摩擦生电的可能。
贺含说:“是,我确实有事跟许疏桐同学说。昨天晚上,我回去后,觉得自己的学识有限,肯定给不了好的建议,所以我找招待所的同志帮忙,给我找了部电话,我给学院的副院长打了电话。”
海州大学建筑学院的副院长,就是给排水方面的专家。
在电话里,贺含把家属院的情况以及许疏桐画的图纸的情况,都告诉了副院长。
副院长听完后的反应是:“真的是许疏桐一个人完成的图纸?你确定?”
“是的,非常确定!这种地方,她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啊。”
副院长喃喃道:“没有正儿八经学给排水专业,却能比专业的做得好……海州设计院的损失大了!”
随后,副院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意见,让许疏桐和贺含参考,同时让贺含跟许疏桐说一声,有空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祁正说:“没问题啊,一会我就带疏桐去我们团部,给你们副院长打电话。”
许疏桐更关注的是副院长提的建议是哪些,她把贺含记录的笔记本拿过来,仔细地研究。
研究完之后,她有些懊恼地说:“是哦,我之前怎么没考虑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