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相机,开玩笑地跟沈曳道:“我得去跟我们老板说说,他给你的模特费实在不够,至少得加倍。”
沈曳坐起来,接过化妆师递给他的擦“血”的毛巾,笑笑没搭腔。
接着,他手心撑住地面想站起来,但在眼神扫到身边的曲绘星,他的胳膊一松又垂了下去,懒洋洋地朝着曲绘星伸出手:“拉我一把。”
曲绘星木木地把手递给了她。
沈曳握住她的手腕站起来,低头冲她笑:“我照的怎么样?”
曲绘星躲开他的眼睛,使劲点头。
沈曳笑得露出小犬牙,带着她往电脑那边走,手还握着她的手腕。直到他们再次回到电脑前开始看照片,他的手也没放开。
曲绘星说不好他是忘了、还是小时候总是拉着她习惯了,但她始终没吭声。
弯着腰在电脑前看了一遍刚才的照片,沈曳思索片刻:“新的这组还是别用了。”
“怎么?”
摄影师不解。
虽然每一张都拍得十分惊艳,但这组在所有的照片里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沈曳没回答,而是看向曲绘星:“你说呢?”
曲绘星也觉得照片拍得很好看、不明白沈曳为什么不想要。
而且:“为什么问我?”
沈曳笑:“当然要问你。这是我看着你才拍出来的。”
又开始了。
加速的心跳,还有控制不住在胸腔里蔓延疯长的喜欢。
曲绘星咬住了下唇。
“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把手腕从沈曳的手里抽出来,转过身头也不回就跑掉了。
摄影师也是识趣的人,看出沈曳醉翁之意不在意,但也不提,只是说:“后面我们会有修图和选图的环节,你有想法提出来,我们肯定是先尊重你的意见。”
……
等曲绘星回到她们的拍摄区域时,陈珠已经拍摄完毕在卸妆了。
化妆的小姐看到曲绘星:“口红怎么掉了?”
曲绘星这才意识到她刚才一直在咬嘴唇。
好在小姐姐并不在意,笑着招呼她过来,“快来,我帮你补一补。”
……
重新补好了唇妆,又等待了一会儿,第二组拍摄就开始了。
曲绘星需要拍的场景不多,难度也很小,不是拎着小包袱跟在陈珠后面走路,就是抱着书本在廊下等她,就连在书院的课堂中磨墨的场景也是只拍了几次就过了。
毕竟她以前经常在家里做这个,她磨出来的墨,可是连沉迷此道、花了数年钻研的沈叔叔都夸奖过呢。
但陈珠要拍的就比较难了。她得骑马,还要射箭。
但这都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她不太适应闪光灯,一被光刺激到就会生理性地眨眼。她们上一组闺阁照拍的都是侧脸或垂眸,因此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这次在拍她的单人御射时却需要她直视镜头。
看陈珠克服这个难题还需要一段时间,小姐姐们就又把已经没有“戏份”的曲绘星先领走了,开始给她试下一套衣服,就是陈珠当初说“你穿肯定好看”的玉兔裙。
裙子一拿出来,曲绘星就在心里“哇”了一声。
现实看到的它,比照片里的更加精美,裙面月兔图案的每一道银丝勾线更是手工缝制的,光是平铺在桌面上看,就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
“好看吧?”
小姐姐说,“这可是我们店里最贵的裙子之一,上面的图案还是我们老板娘亲自画的。当初设计打版的时候,我们好多人都提了意见。但是为了让这条裙子在被穿上后能尽量的合身出彩,它大小和宽窄的可调性很低,高个子或者微胖的女孩都穿不了。它一被送来,我们店里的女孩就都想试,结果不是不能穿,就是穿上不合身,我们当时还说,等开了店,这条裙子搞不好只能放在门口的橱窗里吸引客人了。听到陈珠说她的朋友能穿上而且肯定合身,我们还怀疑了好一阵。”
说着,小姐姐帮她把裙子穿好,前后左右地看了一遍,忍不住笑着喊人:“快把圆圆她们几个叫过来,看看这裙子真正穿好了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