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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话音刚落,褚泽霖眸光猛然顿住,“你说什么??”

季舒曼嗤地一声,强撑着胸口难以难受的窒息笑起来,“你,你想不到吧,救你的……人会是言若宁。”

一开始季舒曼也没想到那个人是言若宁,毕竟当初那个女孩留了短发,看着瘦瘦弱弱的,跟现在言若宁貌美如花前突后翘的模样大相径庭。

是后来她回国后看到言若宁后背那个疤痕的时候才联想起来的,她最庆幸的是言若宁竟然对当初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看来当时摔得不轻。

季舒曼知道他们两个这几年的婚姻生活有多糟糕,所以哪怕现在把事情真相告诉了褚泽霖,他们两个之间也有抹不平的裂痕,所以现在说出来又何妨?

“她……后背的伤,你看到了吗?”哪怕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也要说出来,“没错,就是那场火烧的。”

“可是,她不记得……不记得你了!”

褚泽霖紧绷着脸死死盯季舒曼含笑的嘴,紧握的手骨节凸起,深沉如墨的眸子好似卷席了狂风暴雨。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很想掐死这个兴灾乐祸。

闷热的电梯让他淌了一身汗,那汗此时却像寒冬的冰屑一般一点点划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迫使他冷静了下来。

看之前的情况,言若宁应该是不记得当初的事了,要不然之前他问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没关系,他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顶上的亮忽一亮,而随后“叮”地一声,电梯门终于打开了,季舒曼在晕下之前,总算看到了曙光。

原本说好的是电梯只关三十分钟就可以了,但是过了三十多分钟后,高彦明还没有收到开电梯的指示,便自作主张得让人通了电。

此时看到电梯里的两人一个昏迷,一个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高彦明都快吓死了,“老,老板,你要不要紧啊?”

说完,拿起手机就要打医院电话。

褚泽霖冷然瞥了季舒曼一眼后抬头,“不用打电话。”

高彦明瞥了一眼昏睡在电梯里的季舒曼,“那季小姐会不会出事啊?”

褚泽霖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宛如死鱼的女人,冷嗤了声:“我还真希望她出点事。”

这两天他们一直在搞季家,高彦明自然知道自己的老板跟季家有过节,很知趣道:“那我打个电话通知季家让他们把人扛回去。”

褚泽霖没有应声,电梯缓缓往下降,他靠着电梯壁,阖着眼,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季舒曼说的话。

当年负伤把他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是言若宁,可他对此却浑然不知。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对他好,生活上面面俱到,可以说她符合了好妻子的定义。

这些年他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动容,可因为不满奶奶的结婚安排,甚至因为下药生孩子的事他对此并不想领情,所以一直刻意地对她冷漠对她不闻不问。

那时候她母亲也刚去世,她一下就成了哑巴,身为丈夫,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安慰她,只想着一心要怎么解脱这段婚姻。

或许是她真的心冷了,后来就主动提出了离婚,可偏偏他一点都察觉不到为什么,甚至还以为她在欲擒故纵!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高彦明把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您之前要我准备的离婚协议。”

褚泽霖脚步倏地停下来,盯着那份协议,若有所思。

虽然他跟言若宁的婚姻像是走到了尽头,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就不想离婚了。

他唇角微微勾起,把文件推了回去,“我不需要了,你留着用。”

高彦明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老板脑子抽了什么风,明明之前还催得紧,现在反口就不要了,还推给他?

可怜的他连婚都还没有结,用得着离婚协议?

正想问着,只见褚泽霖已经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电梯。

褚泽霖上了车,很快踩着油门离开了大厦。

一路上他都消化着季舒曼那些话,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化解两人如履薄冰的婚姻,他一路想,可脑子一片混沌,直到到了家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家里一片清冷,客厅里连佣人的身影都见不着,褚泽霖微微蹙眉,难道他们今天出去了?

正想着,楼上传来一阵笑声,听上去声音的主人心情不错。

莫名地,褚泽霖心情也跟着不错,他微微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转身往楼上走,还没到主卧就在廊道外面听见孩子“咯咯”的笑声。

他脚步微顿,慢慢往主卧门口移步。

房间里,女人正跟孩子踢着蓝色的小足球。

她背对着门口,清凉的短衣短裤贴身,勾出婀娜身段,她长头发被挽起,露出纤细颈项。

确实,言若宁现在这副样子,就算看了视频褚泽霖也没有联想到会是她,而那天问她,她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

“爸爸!”

正想着,小家伙倏然朝他这边叫了声,那女人也跟着回头,一张脸原本笑如兰花的小脸看到他时慢慢收敛。

偷窥被发现,褚泽霖提了口气,装作神色自若走进去将孩子抱起,笑道:“今天在家乖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