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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记反杀

“隽逸,我……”

一提起这个字,李治清便想起了马车之上一连串种种暧昧的动作,他面色一沉,带了三分怒意:“放肆!”

“我乃恭亲王世子,岂是你可直呼表字。”

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男人,即便是动怒都怒的如此好看,这世间恐怕也只有李治清一人了,理智渐渐地回笼,陆浅终于想起来,这个时候的李治清还不认识她,更不会喜欢她……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陆浅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探出手去,可他分明看不见,却十分自然的回缩躲开了,清了清嗓子道:“行夜会送你回去。”

这是下了逐客令:“路上行夜抓了尾巴,应是追你伤你之人。”

文达侯府上下灯火通明,此间时候侯爷陆中详已经交差回府,得知了大女儿失踪,一时间还未能喘息一口就又开始张罗着人满都城的找人。

马车缓缓停靠在府门前的时候,侯府已然乱成了一锅粥,而门前跪扣着匆忙赶回来的青鸾。

文达侯陆忠在中庭踱步转圈,青石板上跪着一脸疲惫的青鸾,一旁的姨娘柳氏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侯爷,妾实在是担心浅丫头,你说怎么就遇上了流氓拦路呢?这么晚了……会不会……”

“才不是流氓拦路!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计。”青鸾据理力争,生怕自家小姐的名声会被诋毁。

“不管是什么人,浅浅没有回来,恐怕凶多吉少了。”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啊,侯府小姐被劫走,彻夜未归,传出去,即便什么也没发生,陆浅也毁了。

不得不说柳姨娘打得一手好算盘。

就在陆忠焦虑的快要爆发的时候,外院突然家丁报消息,匆匆忙忙:“回来啦!回来……大小姐回来了!”

一众人等前簇后拥一同去了二门,柳姨娘还在震惊于陆浅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事成了没有,当她看到从陌生马车上下来,已然换了一身衣服的陆浅之后,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不管那车夫究竟有没有得手都不重要了,眼下的情况不管陆浅如何解释,她都能将这屎盆子口在她头上。

于是,柳姨娘先发制人:“浅丫头!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竟然跟这陌生男子厮混至此,可还有点廉耻之心?”

刘姨娘得到眼神落在同陆浅一起回来的男子身上,一身墨色衣袍虽不富贵却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她心中冷哼,还真是便宜了这丫头。

陆浅刚在地面上站稳,目光扫向咄咄逼人的某人,那张熟悉又作呕的脸跃然眼前,还真是别来无恙啊。

前世,她被设计陷害在去医馆的路上被流氓拦截,害她拨了一层皮,抵死守住了贞洁逃回侯府的时候,换来的却是柳氏的强加罪名,让爹爹相信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再嫁入东宫便是欺君之罪。于是,她被囫囵塞给了恭亲王府的眼瞎世子,而代替她成为太子妃的却是柳氏的女儿,陆泠。

这一世,又怎能重蹈覆辙?

一旁罚跪的青鸾终于挣脱了束缚,一下子冲了出来,扑倒在众人面前哭喊申诉着:“我家小姐是被算计的,车夫,是车夫!一定是有人指使,侯爷您可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看着她额头上的红印,陆浅的眼眶酸涩,或许这个世上真正在乎她的除了李治清,就是青鸾了。

“不管是何人算计,等抓到了你口中那歹人自然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只不过……浅浅这身边的男人又是何人。”如今这个局面,只要不停地攀咬,咬定陆浅与这赶车的男人有一腿,那就达到了目的,柳氏勾起了唇角。

一直未曾发言的行夜,此刻终于将马缰整理好,放下了手中的绳,自腰间掏出了那块雕刻精美的王府令牌:“在下恭亲王府清世子侍卫,今日贵府小姐路上遇难被我家世子相救,世子特命在下送陆小姐回府。”

简短几句,却是将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叫原本眼高于顶的柳氏一下对他换了看法,恭亲王府的人……那可是皇室亲王啊!

陆浅勾起了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膊肘捅了捅身边的行夜,低语了一句:“去把你家世子爷送我的礼物揪出来。”

她话音刚落,马车的侧面,遮挡住的阴影中,行夜麻利的揪出了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他被塞住了嘴,一路上折腾的不轻,呜呜咽咽叫个不停,反倒抵达了目的地,他又没了叫喊的力气。

柳氏几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白了面色,她有些心虚的结巴道不是侯府的车夫吗?”

行夜粗鲁的将人砸在地上,叫那人的脸直接磕在了青石板上,疼的厉害。

“爹爹既然这么想要知道女儿为何会遭遇如此,不如亲自审问此人。他可是始作俑者,甚至在女儿逃上清世子车驾之后仍穷追不舍呢……”

陆浅话落,陆忠的神色便难看了许多,他发觉到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敢算计他侯府的小姐,真是胆大包天!

一个眼神过去,府中小厮匆忙去拔了他口中的布塞:“说,你受何人指使!”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那车夫全然没了车上的猥琐强硬,如今怂的要命。

“要饶命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能不能把指使你的人给供出来了!”陆浅威胁到。

察觉到车夫滴溜溜的眼神挪移到自己身上,柳氏的神色大变,直接大骂:“张富贵,亏你还是侯府中的家生子,你娘更是我身边的最得力的嬷嬷,我一直很是善待你们一家,你如今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原本已经将手指举起来的张富贵一下子如同霜打的茄子直接又蔫儿了下去。

柳氏这句话明着是替陆浅说话,暗地里的意味不要太恶毒,她这是拿张富贵家人的性命作为要挟,逼得他不得不改口。

“都是我,是我自己对大小姐色心起,这才做了错事,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跟其他人无关。”张富贵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后便缄口不言。

陆浅还欲张口,那边柳氏已经顺杆爬快速的揽起了责任:“侯爷,都是妾不好,这张富贵胆大包天妾却没有发现,还派他送浅浅去药方就医,这才给了他机会,侯爷!您一定要惩罚妾啊。”这一嗓子声泪俱下,叫原本还半信半疑的陆忠一下子忽悠的没了芥蒂。

忙将美人护在怀里好生哄劝:“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陆浅一阵反胃,她知道即便在说些什么,她这侯爷爹爹也不会信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本就没指望一次就能扳倒柳氏。

好在为了安抚陆浅,陆忠下令将张富贵杖刑处死,又象征性的罚了柳氏禁足。

陆府这才好生请走了行夜,一夜闹剧方才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