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场上的人们放完烟花，就有身怀绝技的大叔大妈表演节目给大家看，聚在一起唱爱国歌曲啊，耍彩带啊，跳舞的啊，颠足球的啊，周秀秀甚至看到了舞狮子的。

不是港片里那种飞檐走壁抢球的，一个戴着大笑脸面具的人，大冬天挥着扇子，让两人舞的狮子跟在他身后做各种动作。

歪着脑袋‘看’围观的小孩，舞尾巴上的人把舞狮子头的人撑起来走，翻滚啊，跳跃啊，眼睛和大嘴巴扑闪扑闪的，再配上时不时点燃的鞭炮，气氛就十分喜庆。

周秀秀开始还以为舞狮子的是几个人自发出来讨红包的，后来刘淑琴说是附近的工厂工会组织的活动。

果然到了八点多钟，又来了两头‘狮子’，还来了一队舞龙的，上面贴着写了厂名的红纸，一时间广场上的人也不看电影了，就围着狮子和舞龙起哄。

配乐的也是工厂里的工会组织的，乐器或许简陋，吹吹打打出来的却是民间最传统的喜庆。

十二点的时候，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广场上喊要倒计时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接出来的音响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倒计时节目。

大家虽然看不到画面，还是跟着一起数秒，零过后，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喊着新年好，给彼此说吉祥话。

周秀秀出生在九十年代，最主要的记忆却是在千禧年之后，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

有了电视，这种民间的聚会活动就不多了。

除夕夜基本都是待在自己家里看春晚，一些年轻人倒是会在外面玩，只是都再也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

回家的路上周秀秀一点睡意都没有，兴奋地跟家人一起说刚才的见闻。

以前刘淑琴过年也是要回家的，所以这也是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同样也很新鲜。

回到家后，刘淑琴去看了灶上的油灯是否亮着，说是这一整晚灯都不能熄灭，灶王是要下凡来过节的。

周秀秀兄妹坐在门口泡脚，看着刘淑琴一边说一边给油灯里加了油。

“三十晚上泡了脚，来年啥好事都能赶上！”刘淑琴弄好了灯，也坐到周秀秀身边脱了鞋袜泡脚。

这个习俗倒是哪里都这样，周秀秀记得以前去未婚夫家里过年，北边也是这个习惯。

泡过热水脚，在外面沾染的一身寒气就全退了。

按理说这个夜晚是要守岁的，可是又没电视又没手机，他们家里也不打麻将，哪里守得住？

入夜的时候，周厚安就把院子里和前面店里的点灯都开着了。

睡前刘淑琴说把客厅的也要开着，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家里做生意更要开一晚上。

就让这些亮起的灯帮着守岁了，把家里照得亮堂堂的，才不会有虚耗。

周秀秀回来的时候看到不少邻居都挂了大红灯笼，自己家却是忙忘记了，暗自决定明年过年一定要弄一对挂在前面店门口。

兴奋归

兴奋，周秀秀这一晚也睡得特别香甜。

直到第二天被门口的爆竹声吵醒，才伸着懒腰从被子里钻出来。

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周厚仁站在院子里高声念《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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